有云泥之别。从小我就被耳提面命,玩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玩人,这是母亲最鄙夷的事,但三哥他喜欢混一些二代的圈子,干过不少仗势欺人的事。我好像记得小时候,文学院的一个教授抢了父亲的选题,三哥在学校让人拿着一箱金条,砸钱让她下跪给父亲道歉。”

留昭有些厌恶地皱起眉,但他同时又忍不住想,在家族中创造出一个被放逐者,一个不可接触的贱民,会让母亲保持多么恐怖的威慑力,况且这个儿子还对父亲展现出了忠诚。

这种漫长的心理暗示,无声地悬上一把刀,让留昭想起崔月隐,原来这是他从另一个母亲身上学到的东西。

“小昭,我以为你会对这件事更上心一点?”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留昭手指冻得发痛,但他抓着铅笔的手仍然很稳,大片阴影在纸上被涂开,代替了远方的山林。“如果要打倒崔月隐,就要成为另一个他,那也太恶心了。”

他转头看向朝隐:“难道我看着很闲吗?我看你才是那个无所事事的人。”

“施主,我们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冒犯了?”朝隐莞尔,随即又说:“我还在等消息,口说无凭,我总不能空手去母亲面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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