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变差,怕她知道当初那个让她喜欢的许清屿变成了这样。
从小到大, 他从许宗元和周围人中学到最多的就是做事留三分底牌,这七分里面也真假参半。他骄傲恣意, 想做的事用尽方法也会达到,他不在乎外界怎么评价怎么看,只看能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
随着一步步迈向高处,没人再在他面前提当年的事,所有人见到他都叫一声许总,公司的员工也都怕他, 每次开会或是见到他都不自觉加快步子, 生怕被他叫住。
宋园开园, 所有人都恭喜他赚得盆满钵满,跟他讨教其他几块地皮的买卖, 他却半点笑不出来。
这个宋园是给云徽的。
她不要,这个园子便没了意义。
再重逢时,他根本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也只敢在她走了之后拿着她那枚许愿币自说自话。
她从不曾欠他什么。
是他欠的还不清。
“我原来只想看着你过得好就够了, 但我高估了自己。”黢黑如墨的眼看着她, 静而深,似幽潭,“我看见你和温淮亭在一起吃饭, 看见你对他笑, 他送你回家, 他碰你头发,我嫉妒得想要把你带回家藏起来,更想拧断温淮亭碰过你的手。”
所有人都说他们很般配。
一个哲学教授,一个舞蹈首席。
他也曾想过云徽和温淮亭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但这个假设冒出来他便无法承受。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云徽跟别人在一起,跟别人牵手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