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吸了吸鼻子,摇头,泪眼朦胧的看他,“在那段时间里,见你成了我唯一的动力,我想着你在等我,填写志愿的时候,我只填了曲京。”
我的唯一志愿。
没有他,她现在早已成了府河里的一具尸体。
“来到曲京好一段时间,我不敢去见你,不敢跟你说话。”她说这话时眼眶通红,嗓音颤抖,“我怕。”
怕给他带来困扰。
背着“被□□,杀人犯”几个字的她,没资格去靠近光风霁月的他。
许清屿心脏仿佛被人撕裂,他吻着她,“错的不是你,相反,你很勇敢。”
“就算你杀了他,也没错。”许清屿眼眸微敛,“保护自己没有错,没人有资格说你什么。”
“我们家月夕做得很好。”
那些人只会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肆无忌惮的将所有污言秽语砸向受害者。
他们自诩自己就是正义,自诩自己所说便是道理。
明明,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却不曾被任何人宽待。
许清屿捧着她的脸,“记得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云徽点头,“记得。”
她说:他的命才是最无价的,她会一直陪着他。
“现在,我也将这样的话送给你。”
手指轻轻抚过她眉眼,一点一点描绘,吻顺着眉眼,鼻梁,嘴唇反复来回,“谢谢你保护了自己,将月夕好好的,带到我面前。”
许清屿脸贴着她的,被生活遗弃的两个人在不经意间用不同方式照亮对方。
云徽闭上眼,那些黑暗难以启齿的时光,在这一刻都被光明吹散。
“饿不饿?”他问。
云徽摇头,哭过之后的声音闷闷的,“有点热。”
从进屋两人就在缠绵,忘了开空调。
许清屿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和风速开到最大,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
“我去给你放水,洗完澡早点睡觉好不好?”他仿若在哄小孩,“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要再想了,有我在,嗯?”
云徽听话的点头。
将云徽安抚下睡觉,回到自己房间,许清屿双手交叉捏住衣角往上,露出紧实的腹肌和腰线。
酒店的浴室很大,有淋雨也有浴缸,洗漱台前镶嵌着一应俱全的柜子,往上是半身镜。
许清屿裸露着上身,花洒开着,有水珠落在他身上。
清冷的眉眼在这瞬间染上戾气,他回忆着艺术大楼下被表白的云徽,被他拽住胳膊时慌乱的语气,在电梯里被他盯着看紧张握起的手。
医务室外面对搭讪的男生下意识后退的动作,还有游乐场,篮球场.......
她时刻绷紧神经,异性稍微靠近就开始找地方躲,面对他的触碰,紧张得全身僵硬,但却从未推开。
她在克服自己的心里阴影,用尽全力走向他。
“他让我跟他走。”
“我不愿意,他就拽我。”
水龙头被拧开,冷水洗了两次脸,眼里的戾气依旧散不去。
云徽说的每个字,都将一把最锋利的刀割开他血管,往外放着血。
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他点了支烟,尼古丁的味道溢满口腔,薄唇鲜红,是刚刚用力亲吻留下的。
手机亮了一下。
【我们明天几点出发?】
他咬着烟,单手打字:【你想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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