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自恃清高,不屑与走后门潜规则,一面又想办法与蔡灵初制造机遇。他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让蔡灵初对自己着迷,甚至在十拿九稳蔡灵初爱上自己后装作一幅“我配不上你”的好人模样,让蔡灵初更加确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良人。
那些蔡灵初沉浸两情相悦的日子,只是许宗元精心策划的算计。
一根烟燃尽,许清屿碾灭扔在地上,烟头顺着楼梯往下滚,“你说的没错,是我们小题大做,不过现在,你不也是在小题大做?”
“我只是卖掉你的公司而已,你怎么就这样?”
他薄唇轻扯,单手揣兜俯视着许宗元,用许宗元最厌恶的目光和语气,“要是闹够了就安安分分回到你的屋子里,毕竟血缘一场,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许宗元被瞬间激怒,拽着碎瓷片站起来,发现一旁的佣人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后面房间,门反锁着,根本进不去。
“这个家是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许宗元似发了疯,面容憎恶的朝他扑来,早已从院子翻进二楼的保镖乘机拽住他。
“放开!”许宗元恶狠狠看着许清屿,“想从老子手里把财产拿走,除非我死!”
许清屿不甚在意的转身,“给他打镇定剂。”
许宗元的辱骂声不断,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许清屿忽然想到刚记事时,他总喜欢缠着许宗元,但许宗元每次都用有事让他去找母亲。
许宗元很少会对他笑,开家长会也从不出席,第一次对他笑是那年期末考试,他考了全年级第一,许宗元难得的夸了他,还带着他跟一些不认识的人吃饭,席间时不时有人问他问题,他答不上来的,第二天许宗元就会买很多书让他看,让他全都背下来。
他记得诗经里有一首名叫《氓》的诗: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那时他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没想到有一天这诗的内容会照进现实。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许清屿摸出手机正要看看云徽有没有发消息过来,耳边传进一阵惊呼和急促的脚步。
回头,许宗元快步朝他跑来,保镖紧随其后。
许清屿从他眼里看到了憎恶,他本不想躲,耳边忽地响起临走时云徽说的话。他如果受伤了,她会很担心。
只是半秒,在许宗元靠近时他往旁边挪了位置,扑了个空的许宗元身子忽然下降,伴随着清脆的瓷器声往楼下滚。
一楼全是他摔碎的东西,他滚到那些碎片中间,身体剧烈抽搐几下,再无反应。
“血!”
有人惊呼。
鲜红的血从许宗元脖子下倘出,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尖叫声此起彼伏,保镖将人扶起来,许宗元的脖子破了一道口子。
动脉割破,人已经没了呼吸。
谁也没想到这场闹剧是这样的收场,口口声声威胁他人的人,意外死在了自己摔碎的东西上。
管家也被吓了一跳,但心理承受比其他人要好一些,让人赶紧打急救电话。
“人死了让医生来干什么?”许清屿迈步下来,看着被保镖架起来的许宗元,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