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坐在花园用来休息的长椅,抬头看着天上缺了一半的月亮,在月亮旁边零零散散有几颗星星,正眨着眼睛。
脚踝上的痛已经渐渐好转,她轻轻活动了下,但并不敢用力,她叹了口气作罢,弯腰解开高跟鞋的带子,指腹揉着脚踝。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云徽抬眼,撞进一双温柔的眸。
温淮亭视线下垂,落在她脚踝上,温声问:“脚崴了吗?”
云徽坐直身子,摇头,“走久了,有点酸。”
说着她重新系上带子。
温淮亭没多问,询问自己是否坐下,得到允许后才在她身侧坐下,在他坐下那瞬间,云徽还是不太自然的往旁边挪了下,温淮亭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
“温教授周五晚上没课吗?”
“我一般都没晚课。”温淮亭开起玩笑,“年纪大了,得养生。”
云徽打量他一下,“不至于吧。”
温淮亭上身靠后,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涌入鼻尖,他声音很轻,像月下的风笛,“实际上我快四十了。”
瞧见她眼里的愕然,温淮亭低低笑了声,补充,“十一年后。”
他根本就是在故意唬她。
跟他正经的外表和职业反差挺大。
不过云徽倒是笑了出来,手指拂去落在裙摆的树叶,绿色的树叶飘飘荡荡落到地上。她垂着眼,没发现温淮亭的眼眸有细微变化。
谈话到底结束,两人无声坐了会儿,大厅那边传来轻缓悠扬的钢琴声,是经典的《水边的阿狄丽娜》。
温淮亭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右眼眼睑有一颗泪痣,柔和了硬朗的五官,他今天穿的正式了些,浅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腕,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上一颗,垂眼时目光柔和,眉眼舒缓,温柔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温文尔雅四个字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云徽想到叶问夏说的,他的课每一节都是爆满,甚至还要提前抢位置。
这样的人备受欢迎是应该的。
她忽地又想到许清屿,想到刚刚温淮亭温声教导小孩的样子,换了许清屿大概率会直接打一顿。
她眉心一跳,把脑子里的念头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