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许意醒来时,是在半夜,一睁眼就是医院昏暗的天花板,鼻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还没有缓过神,他仍然不敢相信那是事实,顾轻言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在他梦里都没有散去。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守在一旁的覃知蕴立马握住了他的手,泪眼婆娑地道:“醒了吗?”
沈许意无声地点了点头,回握住她的手表示没事,嗓子像是被刀片划了一样,一说话就阵痛,他问:“顾轻言呢?”
覃知蕴替他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安抚道:“你放心吧,已经做好手术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还在睡。”
“我去看看他。”沈许意说着,就要挣扎起身,结果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一点劲都使不上。
覃知蕴摁住了他:“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去看也是一样的,你都不知道妈妈快被你吓死了,那辆浑身是血的担架我差点以为是你……”说着,带了哭腔,满满都是后怕。
覃知蕴不同意他去,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动都动不了,于是他声音沙哑地问:“他们抓到了吧?”
“你还有脸问!我当你是不怕死呢!”房门被推开,一个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脸怒容地骂道,“闲的没事干非要去见他,明知道水有问题还要喝,明明可以直接走非要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把这条小命丢了你才满意是吗?!”
“沈皓霖!”覃知蕴低声喊了他的名字,警告意味十足。
沈皓霖立马收了严父的架子,轻咳了两声道:“下次我才不会管你。”
“我们家的律师团已经写好了起诉状,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做这些。”覃知蕴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