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机票的时候沈许意直截了当地说自己过去,陆欣也知道他这个性子,只是叮嘱了几句安全问题就没再管他。
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过魔幻,沈许意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但顾轻言确确实实搁医院里躺着,他在训练营里练了会儿拼惩,随后买了张上海到长沙的硬座票。
顾轻言醒了的消息是晚上传给他们的,沈许意思考了会儿,还是不打算去看他,得憋着股劲,见到他的话会委屈,会难过,本已筑好的围墙会被一溃千里的情绪给冲烂,为了大局考虑,他就不去看他了,毕竟人没死。
沈许意先他们一步走,大晚上拿着他的身份证就去赶火车了,穿过挤着乌泱泱一大群人的候车大厅,沈许意终于到达了站台,他没有多少行李,听说他买了硬座票之后陆欣下巴都要惊掉了,再三跟他强调绿皮火车硬座有多难受之后,沈许意这个超级大犟种还是一意孤行,陆欣没办法,只能硬塞给他一个U型枕和几张一次性卫生垫给他,沈许意嫌弃卫生垫嫌弃得要命,自己偷偷扔在基地没有带。
沈许意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是万万没想到是三个人并排坐一起,真的就直愣愣地干坐着,还是跟另外三人面对面,连个桌子挡板都没有,哦不,还是有的,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小小桌板,但很遗憾,沈许意的座位是正中间的那个。
他左边坐了一个小姑娘,人小姑娘畏畏缩缩地一直往窗边靠,明显不愿与他人发生身体接触,沈许意非常理解且尊重,于是坐的板板正正,他右边做了个目测身高170体重也170的兄弟,无形之中侵占着他的生存空间,对面更是坐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沈许意的一双长腿根本伸展不开。
但沈许意还是想认下自己作的妖的,于是带上眼罩和U型枕,直挺挺地想进入强制睡眠,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根本睡不着,于是自暴自弃拿起平板开始看复盘视频。看到半夜,车厢离寂静下来,大部分乘客陷入了睡眠之中,沈许意也被困意席卷,收了平板酝酿睡意,睡是睡着了,但半夜又被吵醒,中间上下车的人很多,没有动静是不可能的,加之有个大叔打鼾声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车厢里杀猪呢,想忽略都难,沈许意简直怀疑人生。
一觉醒来,外面天还是黑的,对面的兄弟换了人,换成了个老太太,老太太的脚踩在座椅上头靠在旁边的乘客身上睡得正香,沈许意睁眼暴击,此刻他无比后悔将卫生垫扔在基地。
一路上半睡半醒,好歹是熬到了地方,到站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太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很亲切温暖。
队里其他人这时候差不多才去赶飞机,沈许意想了想,打开手机导航想去橘子洲头逛,拒绝了摩的师傅的邀约后,他跟着导航坐地铁,跌跌撞撞找到了地方,景区没几个人,他预约了号就直接进去了,宽阔的江面反射着太阳光,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一眼望去让人心中的郁结烟消云散,行走在生机蓬勃的植物之中,心也变得平静安宁。
沈许意随意地逛着,还遇到了晨练的大爷,笑着跟大爷搭了几句话,大爷说让他走里面的路,外面的大道没有多少风景,沈许意听了进去,于是在各种树木、鸟鸣中留恋,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毛主席的雕像打卡点,快到雕像处的时候,沈许意去了大道上,遇见一群夕阳红旅游团,一堆小老太小老头笑呵呵地拍照,无比富有生命力和幸福感。
拍了几张照片,他开始返程,但是在太累了,一晚上硬座坐下来腰都要废掉了,于是找到张长椅就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U型枕靠着书包想闭眼休息一会儿,他没想睡的,但大抵是阳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