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实在安静,直到最后,他的班主任将功补过。
于是拍了拍季禹的肩膀,说,我记得你那时总喜欢打篮球,又是院里的篮球主力,打个球能轰动半个校园,现在还喜欢打吗?
主任又做错了,他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打篮球,当初之所以那样频繁地出入球场,只是因为舍友说,教现代文学的那个老师每次下课总会从西边篮球场旁的那条路走过,然后去芷晴园的玉兰树下看一会书。
那是个很有名的画面,起初的地点是在东边食堂旁的假山后,但后来因为太多女生参观打扰,庄笙就换了地方。
最后换到的玉兰树也还不太有人知道,缺德舍友是因为打球打累了想去那里撒个尿时才偶然遇见。
那或许是季禹性启蒙的全部开始。
长发的男人和粉金色的眼眶,燕麦色的衬衫和奶白的长裤,发散着油墨香的绛红色油纸伞,以及扉页里夹了许多枯败玉兰的,那本看起来已经被翻过很多次的《挪威的森林》。
舍友说,我靠,这老师要是个女人我就疯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男人也无所谓。
思绪飘得很远,直到老教授踮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季禹才骤然反应过来。
“西侧的篮球场新建了,下午两点有篮球比赛,本来是准备明天举行的,但是学生们听说你要来,改成了今天,季总赏个脸去看看嘛?”
那位教授长得很慈祥,季禹辨认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好像是庄笙的老师。
他喝了口滚烫的茶,食管灼痛,轻轻地嗯了一声。6 | 06
【失去】
老教授因为季禹的通融欢喜过度,但是因为下午有课不能一同前往。
他是那种原则性很强的老师,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摆在课堂前面。
于是和季禹告别后就离开了,但他走前要了季禹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