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还没醒,无意?识地应他。

“俺要出门了,锅里?有煮好的米粥,你记着多喝一些。”他道。

“嗯。”隋宁远隔了很久应他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懂没有。

祁广低着头,借着晨起的光亮,才发现?昨天夜里?忘记摘下那枚柳叶的耳夹,还小小一个别在隋宁远的耳垂上,被晨光照射,晃起一道光亮。

他抚过隋宁远的发丝,露出耳朵,研究好一会儿,终于摘了下来,还好着夹子松垮,夹了一晚上,也?不?过是在那小巧的耳垂上留下一道浅红的印子,祁广伸手,用食指和拇指轻柔地捏起他主人家的耳垂,揉了揉,直到揉到耳根发热发红。

隋宁远蹭了蹭枕头,不?知是不?是觉得舒服,轻哼了一声。

四处无人,祁广又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最后在出门之前,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在那红润可爱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最后红着一张脸,匆忙出了门。

*

隋宁远迷糊之间感?受到耳垂上落下一个吻,他很想睁开眼回应一下汉子这难得的热情,只是实在是太累太倦,睁不?开眼,只好继续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醒来时,沈如蓉已经带着小牵来了,小牵这丫头跟他感?情也?是真?好,一进屋,忙不?迭就跑来关心他。

“主人家,好些了吗?”小丫头满眼担忧。

“好多了。”隋宁远昏昏沉沉坐起来,勉强扯个笑,“小牵,昨儿没喂鸡,大黑背和紫凤爪怕是都饿坏了,你辛苦些,帮我去喂了吧。”

“好。”孙小牵听?话地跑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起床吧,得吃点东西。”沈如蓉坐在床边,拍拍他,“我先出去,你换衣裳。”

隋宁远点点头,等她出去带上门,慢腾腾坐起身,往身上穿自己的衣裳,趁这时候,他再次一低头就瞧见自己的瘸腿,本来已经好些的情绪又有些失落。

虽然祁广不?嫌弃他,但他却永远无法?和这残缺的身子和解。

若是有的选,谁不?愿做个能?跑能?跳的正常人。

再次打开门,沈如蓉走进屋,帮他叠起被子,两人收拾着昨天扮神的那些物件,将衣袍和发冠耳夹这些收好,等着老道白?日来取。

隋宁远坐在桌边,午饭和早饭当成一顿吃,喝了祁广制的瘦肉粥。

沈如蓉坐他对面?,忙活着手里?的活儿,同他聊天谈心。

“昨儿是怎么的了,吓了我们一跳。”沈如蓉道,“你那继母如何了?”

“我不?知道她如何了。”隋宁远怔怔地放下碗,“只是我有些无法?接受罢了,我明明都已经认命了,此刻却突然告诉我,原来这不?是我命里?带的,而是受了人算计才平白?招来的祸端,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他叹气:“这些年?,说?到底,我没怎么怪过林翠莲,相?比之下,我恨隋高更多,因为我知道,若不?是隋高不?做人,厌弃我和我娘亲,放纵林翠莲欺负我,她也?不?敢对我这个长子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没想到我都已经如此阔达,还是败给这人的小人行径。”

“你这腿当初看过吗?”沈如蓉问。

“刚摔得时候没什?么,就是痛得厉害,那时候隋高忙着去外地经营他的商路,也?顾不?上我,随意?请了个郎中为我养着,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叫我躺着养一养就是了。”隋宁远想起那些过去便觉得痛苦,缓了缓才说?下去,“我原本也?想着,养好了便能?恢复如常,谁知三个月过去,等到再能?下地的时候,一走路便疼得厉害,后来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就这么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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