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也不欲听他废话,抄过放在床头柜的药,不容拒绝道:“趴着。”

黎听很听话,他双手垫在脸下,把后背露出来。

“你就不能把头发扎起来吗?头发会有细菌,这样蹭来蹭去不发炎才怪。”许寄把后背上的长发拨到两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碰黎听的头发,柔软光滑,就像缎带,从手心溜走时带着痒意,和自己偏硬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黎听道:“橡皮筋在桌子上。”

许寄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去”,但见对方这半死不活、估计起个身都得哼哧大半分钟的势头,他认命地站起来去拿。

黎听好似觉得指使他很有趣,他双眼带笑:“你帮我扎嘛,我现在手抬起来都疼。”

许寄不说话,自觉地把头发拢起来,利落地扎了个啾。

黎听有点惊讶,按道理,会扎头发的男人非常少,特别像许寄这种又弯又直男癌的。

许寄说:“之前扎过。”

黎听当然不会认为许寄留过长发,他面色有些古怪,“谁?你前男友?他也留长发?”

许寄看起来不想多说,含糊地应了声。

黎听也很知趣地不再问。

头发被扎起来,后颈上的那条伤疤就清晰地落在了许寄的眼里,那看着的确是一个齿印,周围增生,很丑,像是有人硬生生地要从上边撕下一块肉来。

许寄也没问。

两人都很有分寸,对对方的隐私不会涉足,换句话说,也可能是没那么好奇罢了。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许寄先用镊子夹住碘伏棉花,给伤口消毒。

由于碘伏里没有含有酒精等刺激性物质,力度又很轻,所以黎听只觉得痒,像羽毛撩拨,又像人用舌头在舔,在上面留下点点湿痕。

过程漫长,房间里又开了点暖气,许寄的手臂还时不时会碰过他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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