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沉默。

“朕明白,爱卿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天意弄人,拆散了一对命定的佳偶,令人可惜,可叹啊,”叹息完,皇帝停顿了下,又道:“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该向前看时,还是得向前看,毕竟,爱卿还年轻,重情是好,若为此伤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郑巡抚那边,朕已经安抚好了,希望爱卿你,也能早日从阴霾中走出来,朝堂需要你这样的有为之才,朕也是。”

“多谢陛下关怀,臣当谨记于心,不敢有违。”

“话说到这里,朕想起来,三日前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皇帝道:“这婚事原就是朕钦定的,如今也该由朕来取消,江苏巡抚之女郑灵婉与正三品光禄寺卿钟玉,本为天作之合,无奈婚期将至,郑家女儿因故失踪,不得如约成亲,此番找寻未果,也是天意,为免两家伤心,今日,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来日若有契机,再提不迟,众爱卿可有异议?”

朝臣们自是明白言外之意,立即齐道:“臣等无异。”

闻言,皇帝看向钟玉:“钟爱卿,你意下如何?”

“陛下体恤,臣自当领命,只是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钟玉将衣摆往后一甩,从容地半跪下来,郑重其事道:“臣同郑小姐虽从未见过面,但毕竟是订过亲的,也算半场夫妻,如今她下落不明,不知何时才会有消息,臣于心不安,觉得不管怎么说,此事都是因臣而起,总该要负些责任,臣想,亲事可以作罢,但之后的日子里,臣也不会同他人议亲,为的是将来有一日,等郑小姐回来,好补偿她失踪这些日子所受的苦。”

话音刚落,周围便纷纷投来了敬佩的目光,皇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沉默中,眯起眼道:“如若郑小姐一生都回不来,爱卿,又该作何打算呢?”

“臣并非拘泥于情爱之辈,若真像陛下所说,一生都等不到郑小姐回来,那就将此生都用在报效朝廷,全心全意地辅佐陛下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为臣毕生所愿,还望陛下成全。”

说完,钟玉长跪在地上行了一次大礼,以示恭敬。

见此情形,同为一派的官员无不动容,纷纷跪下为他请愿,就连平日里喜欢和他作对的文官也松口说了两句好话,想来是在立场上观点不同,但对他的人品没有什么异议。

皇帝望着底下乌泱泱跪下的一干人等,轻轻摩挲着龙椅上的扶手,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眼底慢慢浮起笑意:“这是做什么,朕何曾说过不答应的话,有钟爱卿这样为国,为朕考虑的贤才,朕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都平身吧。”

“谢陛下。”

待众人起身后,他又看向钟玉,轻声道:“爱卿现在说的话,朕都记住了,不过,记住归记住,承诺这种事,都是说来简单,做到难,能不能如约履行,就要看爱卿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份心了。”

“陛下厚爱,臣定不负期望,竭力辅佐陛下,以报提携之恩。”

这番话说完,钟玉心里有了底,眉眼间的郁气总算散开了,整个人都如从前那般放松了下来,一想到之后要去的地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皇帝观察到他神情的变化,但没有过问,将场面话说完后,将此事揭过,确认无人有本要奏,便言退朝,在众臣的恭送声中,朝内殿走去了。

下朝后,钟玉走下阶梯,步伐都比来时轻盈了许多,路上,他和几个同僚寒暄了几句,没说多久,就借口府上有事,与其匆匆分别了。

快走到宫门时,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反射在前几日被雨水浸湿的石板上,明晃晃地有些刺眼,他边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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