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为那种女人生气,伤了身子事大。”月盏陪着小心,“王爷是有身份的人,又从小和殿下一块儿长大,感情亲厚,又是先皇赐婚,那种女子,王爷一时玩腻了也就丢开了,殿下的千金玉体要自保重才是。”
“他有什么分寸了?”栖云还是不解气,恨恨地抱怨着,“从小一块长大?就是一块长大的我才担心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有什么手段我倒是清楚。”听得这话,月盏也不敢吱声了,又出了一会子神,只听栖云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晚了,回去罢。”转过身来,却已变了另一副模样,平和,高贵,娴静,带着温婉的微笑,月盏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样子,她还没见过几回呢,不过是见一次就有人倒霉一次,上次征南将军的小女儿入宫玩耍,和栖云两人同时看中了一条绣着凤舞九天的丝绢子,那女孩儿的脾气也是不让人,硬是占先争了去,栖云先是气得不行,可又突然好了,和那女孩亲热得好似姐妹一般,在栖梧宫里一桌吃,一床睡,自己小心了三天,最终栖梧宫里还是少了一件先皇御赐的白玉羊脂簪子,栖云哭得泪人似的,栖梧宫人人倒霉,最后终于求得先皇变了法子把那女孩送回家去,只是碍着将军的面子,不好罚她,但到底是当着那征南将军的面狠狠地戒伤一顿才罢,那个时候公主才九岁了,现在过了这么十多年......打了个寒噤,月盏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在公主身后,服侍她卸下簪环,换过衣服,自己方敢移灯出去,风雨将至,现在还真是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回到下房,月盏拍拍心口,只愿别闹大才好。
“姑娘在画什么?”站在流裳身边,如梦好奇地看着流裳毫不留情地将刚放凉了的花茶倒进砚台里,又亲自挽了袖子研磨。
“一个人。”流裳含笑执笔,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在湘妃竹制的笔杆上,染墨,勾勒,细细地描摹,画中的人儿轮廓逐渐清晰,眉目如画,“或许你也知道是谁。”
“是,是倚红……是……”如梦伸伸舌头,欲言又止。
“不错,是绘颜。”流裳俯下身,仔仔细细地为竹林添上颜色,末了,又换一支小号笔勾出竹节,“你也见过她?”
“不,不,没有没有,如梦只是看过画像而已。”如梦慌忙答道。
“王爷为她画的?”放下笔,流裳挑眉看向如梦,嘴角微微上翘,“颜姐姐的画是王爷教的,王爷怎么会没有颜姐姐的画像呢?”也没等如梦回答,流裳便自己接了过去。
“是,是,姑娘好聪明,一猜就中了。”如梦暗地里松了口气,笑道。
“如梦妹子。”端了洗好的笔刚准备送到流裳房里,突听得一声叫唤,如梦回过头,登时便呆住了,一个黄衫女子正笑吟吟地向自己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后门上的小丫头,还在拼命给自己使眼色,不是月盏是谁?
“月姐姐怎么今天闲了,也来这里逛逛?”硬着头皮迎上去,将笔递给那个丫头,示意她走开,如梦调整好心情,笑着说道,“娘娘身边几时能离得了姐姐,如梦几次想去看姐姐,就怕姐姐忙,如梦去了倒惹姐姐生气。”
“如梦妹子这说的的是哪门子的话?”月盏面上笑意更浓,眼角却扫着刚刚小丫头离开的方向。
“姐姐若不嫌弃就去厅上坐坐,如梦给姐姐煮茶,后院里热,又小又闷的。”如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