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见半点容色。

身后跟着两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同样安静的站在那,连呼吸都放轻,似乎生怕打扰。

直到月升正中,那道纤丽的身影方才动了一动,似乎有些不适,她动的缓慢。

她身后天穹边挂着的那弯悬月越过重重宫墙,变得越发细润明亮,驱散江上冥冥雾气,照出一镜水波如练。

未散的寒气顺着江边竹桥爬上女子鷃蓝衣裙,湿漉漉的潮气便一点点钻入身体,带着令人厌烦却无法根除的尘性。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裴元俭哪里是同她下棋饯别,而是在讽刺她沦于微时,身后空无,还不知隐忍收敛,反而拉台唱戏,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既没有藏器在身,绝路反转的本事,也没有耐性去等合适的时机,活生生将自己推上了靶心。

她这点本事放在通陵尚且需以自损搏出路,放在暗处那些人眼中,只怕别说自损,哪怕玉石俱焚,也伤不到他人一片袍角。

姜回眼睫投落一片晦涩的阴影。

通陵江边,淡月微云,凌凌清风寡而无温。

女子缓缓抬眸,一双乌黑的眼睛如夜色无垠,神情平静,仿佛断壁残桓的寂灭气息将她周身裹浓。

执棋人得子,局外人观真。

人人皆想以天下为棋盘,

不如,先学会做一颗,

普通的棋子。

猛兽将搏,弭耳俯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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