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因他养父之死与裴家交恶,连裴家都不愿意回来。小人虽不是他一母同胞,却由裴夫人一手教养长大,视她如亲母无异,实在不忍她日日以泪洗面,便决心查清误会。”

“谁知,竟意外发现,那人来自东羯族。”

“小人在他屋中的砖缝里,发现了一件襁褓,这上面的对竖纹织锦乃东羯所有,且有他表亲指证,他来历不明。”

“而兄长被他收养,也疑点颇多,兄长明明是要去裴家祖籍休养,路上家丁不过离开一时,偏偏这么巧,兄长就被山匪所捋,且还被一个马夫所救?寻常马夫,缚鸡之力,怎能力斗山匪?岂非无稽之谈?”

“如此看来,必定是早有预谋,兄长出身不凡,又才学过人,将来必定成北宫肱骨之臣,又出身裴家,陛下只会全然信赖,断不会升起一丝疑心。这样的一枚棋子安插在我北朝朝堂,我北朝何安?”

“东羯族煞费苦心,兄长现如今更是官居一品,陛下的左掌右臂,若他有心谋反当真是防不胜防,纵使小人对兄长兄弟情深,为了陛下和百姓也不得不泣血告知陛下。”

裴容打量着皇帝神色,一字一顿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本想,兄长与此人相处数年,定不可能全不知情,唯一的可能便是,兄长重情,故意隐瞒,可兄长断不该如此清白不分,是非不明。”

“可在路上听闻,宁武关失守,平南关,定庸关也已经沦陷,我北朝英武男儿,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小人不想疑心兄长,却不知,除非里应外合,东羯又怎会如此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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