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娇生惯养,带了几分矜骄在身。后来当过流民乞丐,又有些锋利敏感。那时候他年纪还是小,那点矜骄和敏感全都放在脸上,藏不住。

花信原本是不打算答他的,看了他的表情良久,还是给了句解释:“你根骨确实绝佳,世间少见。若是真要入道,比其他人都容易飞升成仙。不急于这一两年。”

云骇问:“不急于这一两年是多久?”

花信说:“等你适合拿剑。”

云骇不依不饶:“那为何眼下不适合?”

很久之后,云骇都记得那一瞬间花信看过来的眸光,平静,又仿佛能洞悉一切。他说:“因为你始终惦记着要杀光那些构陷你父亲的人,惦记着要让那些人受尽折磨,血债血偿。”

云骇没了声息。

过了许久,他才道:“师父英明聪慧,目光如炬。我确实是这般想的。可我不该惦记么?修行就得修得我无爱无恨、无仇无怨,像您一样平静地看着那些人活个长命百岁么?”

花信没答。

云骇便一直盯着他,盯到自己两眼通红,就像当初在石洞里捧着死肉挣扎求生一样。

花信终于开口:“没人让你像我一样。只是修行本是长路,你找的道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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