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知道,不管她怎样答,他都不会高兴。

“若果真碰到那样一天,我也无能为力,愿与殿下同生共死。”

予翀只低哼一声。

柳乐也不指望他会信。

“你可考虑清楚了,这次我帮计正辰,以后我不会再答应你别的事。”

“我不会再求你其它事。”柳乐不假思索答道。

“那便一劳永逸好了。”予翀不瞧柳乐,握着酒杯,又歪在坐榻上,“省得你再来跟我说计正辰这般计正辰那般,我懒得听。我明日就去请求皇上放了他,我为他作个保,皇兄便是不高兴,也定能答应我。到时会将他官复原职,且写在邸报上,昭告天下,说明计晨涉私采铁矿一案,经查无此事,还他个公道。除非将来另有确凿证据,绝不再抓捕他。做到这步,你可满意了?”

柳乐没想到他突然这样痛快,倒没话答了,只说出谢谢二字。

予翀坐直身,看了她半晌,突然咧嘴一笑:“没伤了和气吧?我们这好像是婚后头一次见面,你过来坐下。”

第32章 我爱的姑娘就是死于一个黄昏。

坐榻很长, 予翀在三分之一处坐着。柳乐心里估量了一下,既不能太远,也不肯过近, 在另一头三分之一处坐了。

予翀指指桌案:“饿了吧, 想吃什么, 或者让人添了东西来?”

他这一和颜悦色,柳乐反而浑身上下不自在。和他脸对着脸, 看得更清:现在他面上已完全没了苍白脆弱之色, 身穿红色袍子, 显得容光焕发;漆黑两道剑眉直侵入鬓, 其下的双目又黑又深,刚才还是寒气逼人, 这时却流溢出和煦的光彩。

柳乐向桌上望去, 看见只有一副杯箸,但所有盘子显然都没被动过, 他只是在喝酒。她也不饿,便说:“不用,我不想吃。”

“那你就陪我坐一会儿, 不必这样紧张, 又不会吃了你。”

他提壶斟酒, 倒入那只奇特的酒杯:杯身是只鹦鹉螺, 镶在高高的金足上,螺壳像云母那样闪着细细的柔和光芒。

柳乐不知自己是不是该陪侍倒酒, 若是换个人, 哪怕是头回见面的生人, 她自然而然就明白要如何相处,可是这个人, 虽然已是自己的丈夫,但她永远不可能与他亲密无间。

对他,亲近、信赖固然是谈不上,也无感激、敬畏之意,但要说感到十分憎恶,那倒不至于;讨厌,有一点,当他话中带刺,故意蜇人的时候,害怕,也有一点儿,那是想起他杀人时的眼睛。

予翀把酒壶搁在自己手边,也并不开言,他时不时端起杯子啜饮,自在地向四周望着,好像已经忘了柳乐。

柳乐便想站起身:“打扰了殿下,你慢慢用吧,我还是……”

“事情谈妥,这就要走了?”予翀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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