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脆弱的道德油纸被今夜的暴雨冲破,屋外的雨水太猛,祝曳时只好提前与人间浮光依依惜别,他小步后退,却在转身间跌入另一片深潭。羊皮卷上的命运在黑暗里端详他已久,正用狭长低垂的眼眸向他施舍圣光。男人掸碎烟灰,朝他身上扔了一张丝绸手帕。
他们没能在晦暗灯光里看清对方的脸,却不妨碍祝曳时一眼认出自己的父亲。男人在他的生命里骤然登场,激得他头皮充血,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一句父亲,幸好他胸腔碎裂,控制不了上下牙齿打在一起咯咯作响。祝曳时倚靠黑暗大肆用目光垂涎自己睽违十六年的父亲的脸,疯狂嗅取他身上的烟草气味,一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精心布置的包厢门后,所有服务男女走进他亲手给父亲堆砌的温柔巢穴,祝曳时眼神涣散,恨意顷刻间烧遍四肢百骸。
那天的相遇无论回忆多少遍都意趣盎然,祝曳时用阴唇夹着魏照钺的领带哄骗自己入睡时想,到底是他勾引自己的父亲有错在先,还是魏照钺管不好自己的性器官更为可耻,答案是最不重要的,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他已经被男人用阴茎注射过成瘾的性爱药剂,使得他在每一次看到亲生父亲的脸时不是心生敬意而是下身潮湿。
这晚魏照钺没有回来,自从他向魏照钺揭发自己丑恶身份的那天起,男人把他关在这座半岛别墅,任凭峡湾潮湿咸涩的海风在他心上戳孔,他不由地咒骂魏照钺不够豁达,明明只要真心与他相爱,所有人都能少遭些痛苦。
他在魏照钺主卧的鹅绒床铺里翻滚到凌晨两点,伤口痛痒,乏困皆无,索性钻出棉被打开壁灯,对着房间一角的监控摄像头自慰,这栋房子有超过三十只摄像头,用来监控他别在魏照钺名下的房产里自杀得逞。
祝曳时把雪白的被褥堆在身下,少年莹润无暇的身体在暖光下宛如玉壁,他反手抓住床单后仰,向镜头展示他在十四岁之后悄然发育的精巧乳房,他知道穿过跨海大桥,私人办公室坐落于地标塔楼六十三层的他的父亲正在看他。
“爸爸,今夜想不想我?”少年嗓音缱绻,没有遭遇变声期的无端蹂躏,最爱的两个音节就是“爸爸”。
他缓缓坐起,直起上半身让男人看他用他的黑色领带绑住的粉嫩阴茎,那根小茎已经出水,颤颤巍巍打湿束缚它的锦缎,而它的另一端延伸至男孩身下,被更为湿润的一处蜜穴紧紧裹挟。
欲望比血缘漫长,背德是永远填不满的沟壑。祝曳时迫不及待,用床头电话向魏照钺的办公室拨打视频通话,电话在第七次自主挂断后得到接听,九点七英寸显示屏上是男人略显疲惫但仍旧无懈可击的脸。
祝曳时用两颗乳粒与他对视,他说:“爸爸,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