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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飘零的沙雨打的刘台镜的盔甲啪

嗒作响,「你不是为了谋烟州,你是为了救烟州。」

江百川似觉得有趣,可却装作不懂地提高嗓音:「哦?何以见得?」

「世人都说江百川是个放荡浪子,而陈平冈的生性暴躁且直爽。他找上你,一是对胃口,二是为了等江子墨被判后,希望你来接管烟州。」刘台镜察言观色,「烟州是江氏祖地,只有江氏才能服众,你是唯一的人选。」

江百川点头,说:「不错。可我如今不是烟州牧,只不过是一介小小斥候。」

「这正是你的聪明之处。」风沙渐小,刘台镜摘下布巾,「做世人看不出之人,行看不出之事。聪明人不叫人看出聪明,刘某对公子甚是钦佩。」

江百川咳嗽了几声,说:「你何不把猜测大胆说出来?畏畏缩缩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揭开你的秘密,你便会揭开我的。」刘台镜有意无意的看向前头牵马的斥候,「人都得有点自己的秘密,你我心知肚明,都能活的长久一些。」

风沙停歇了,沙暴还在他们后方远处的沙地呼啸席卷。

「你是聪明人。」江百川望着身后的沙暴,「那你我便猜猜,那迦拿人要的是什么?」

刘台镜没有遮遮掩掩,大方地说:「我不知道。江公子可知道?」

江百川摇头,说:「不知道。」

风沙拂过,两人相视片刻,齐齐转头望向身后的漆黑大漠。

天亮了。

大漠的晨光昏暗,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千里黄沙,沙地的凹坑里伸出许多双手,迦拿战士们从黄沙中站了起来。

他们抖掉头盔与盔甲上的沙粒,四下张望着寻找自己的战友们。

这支军队的迦拿队长寻到布日古德和交河所在的沙坑,黄沙随风流动,他见下方没有动静,便蹲下扒开了堆积的沉沙。

坑内躺着两个人,布日古德的皮肤是古铜色的,所以乍一看犹如和黄沙融为了一体。他侧身躺在沙坑中,手臂扩张环抱着交河,两人贴的很近,面额相抵,亲密无间。

「起来。」迦拿队长踢了踢布日古德,「天亮了,奴隶,起来领路!」

迦拿战士围聚了过来。

布日古德睁开猩朦的睡眼,他似乎才从美梦中转醒,随即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侧头看向身侧的交河,同时那粗糙的手掌也抚上了交河的额头。

布日古德感受着手心的温度,旋即昂首说:「我需要水。」

「领路。」迦拿战士用生涩的郑国语说,「起来领路,也许我会赏赐宝贵的水给你。」

布日古德犹自盯着交河,他眉头紧锁地说:「他需要水,给我水。」

「听从命令!」迦拿队长气恼地抽出短剑抵在布日古德的脖间,「我命令你,起来,领路!」

「你杀了我,昨日的沙暴还会再来。等你杀了我,你不会像昨晚那么幸运。」布日古德无所谓地扭头,「给我水,我会听从你的命令。」

迦拿战士们听不懂郑国话,但他们敏感地察觉到了争执,随即齐齐将灰头土脸的面容看向迦拿队长。

迦拿队长极为气恼地用迦拿语骂了几句,同时扯下腰间的水囊扔在布日古德身上。

布日古德不以为然,他捧着交河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将水囊递到他的唇边,说:「快喝吧,你需要喝水,不然你会死在大漠里。」

交河神智浑噩,但还是蠕动着微微张口,清甜的水打湿了布满干涩死皮的唇,凉意令呼吸逐渐平稳。但他喝的太过匆急,紧接着咳嗽起来,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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