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
「国之安邦在法,国之运在民。无民则无国。」陈丘生轻轻抽离自己的手,「他们可以恨我,但他们可以活着。」
顾遥知深吸凉气,他注视着陈丘生幽幽一叹。
轰地一声,高涨的浪花冲撞在大坝上,溅起的水花在两人的头顶撒下漫天雨点。
大水的势头在逐渐猛烈,一浪接一浪的怒涛袭卷而来,冲击着大坝的同时,内渠的水道也在咕噜噜地上冒。
「快!再快点!」兵曹一边编制着竹篾,将其编成十字连环的接口,同时催促着周围的士兵,「都绑紧了,都留神些!」
竹篾编制的很快,这些士兵都是烟州人,从小就懂得编制竹篾采茶,所以都极为熟练。竹篾在被接续、拉长、扩高的间隙里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
大坝上头的士兵用绳子将竹篾固定在大坝上,然后倾倒下沙土,很快一个由沙土堆积的水渠飞快地向着大山的茶田处绵延而去。
咕噜噜、咕噜噜。
内渠的水花突然轰隆隆地冒出一大团,飞溅着撒在大坝上的青石地里,陈丘生眼见形势如此,一把抓住顾遥知的手,口中急声说:「快,跟我走!」
陈丘生拉着踉跄的顾遥知朝城墙下方奔走,顾遥知在向下走时撇眼看向大坝外头的汪洋。就听轰隆隆地潮水声响起,他眸子微微睁大,看着一道高过大坝,且似要怒涨到天际的大浪正在呼啸而来!
顾遥知急声大喊:「等等!」
他一把扣紧陈丘生的手,旋即倒拉着人向大坝上的阁楼奔走,他的速度不快,所以陈丘生很快就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