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年轻官吏纷纷还礼,前后不一地说:「大人太客气了。」
众人坐定,陈金裘先是朝白衣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重展笑容,
与一众年轻官吏闲聊起来。
白衣啪地一合纸扇,一言不发地将小二扯到过道角落,问:「原定戌时开席,现在都酉时末了,怎么人就来了这么些?那些个老大人呢?」
小二恭敬地垂着手,说:「公子,小的不曾见过什么老大人。昨日公子来此定的雅间,酒楼特地给腾了位置,为着此事楼里还退了不少大家公子的定金呢。而且呀,您往外头瞧,喏。」小二朝大门撅嘴,「掌柜的还托小的去马厩租了马车备着,就担心大人们吃醉了酒,想着给送回去。」
白衣看着候在门侧的马车,无奈摇了摇头。
「那公子,这席……」小二机灵地察言观色,「还开吗?」
白衣持着纸扇在掌心敲了敲,说:「在等等,让厨子备着食,要新鲜的。」
小二恭敬点头,说:「喏,小的这就去知会。」
小二匆匆忙忙朝楼下赶,白衣则注视着大门蹙起了眉。他不安地渡着步,到了雅间门前也不进去,只是朝大屋内的陈金裘望了一眼。
陈金裘看见了,扭头时往杯子倒了些茶水,没去碰桌上的酒。他与一众年轻的寒门官吏聊的开心,面上笑容一直在,只是那撑在膝头的手攥紧了袍子。
白衣在楼道渡了几步,片刻后下楼在门前候着。他不安地扫视大街上的人流,驻足眺望寻找着那些苍老的身影。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戌时过半,十数名身穿常服的老人在交谈间渡着步,缓缓地到了清风楼门前。
白衣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正是刑狱的老官吏。
「诸位大人,小的在此久等。」白衣笑容爽朗,朝门内展臂虚引,「陈大人就在楼上,诸位大人里边儿请。」
这些老大人见了白衣都还了礼,可却皆是沉默无言。
白衣也不在意,他常在商会接触商贾,什么样脾气的人都见过,知道这些人今晚是联手来的,随即领着人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