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怅然。

那些人进了胡人的店,叫来酒菜,喝着酒,说着刚走的那人的往事.

往事如烟,过客匆匆,留下的人依旧要为稻粱谋,要为妻儿,为自己的前程而努力。

或是说,蝇营狗苟。

“有生皆苦啊!”

胡人忙碌完毕,过来叹息一声。

“谁不苦呢!”

这是荒荒从出现到现在说的第二句话。

第一句话是:“这是我兄长给的木牌。”

送别的人中,有人大概和走的那人交情好,喝多了些,涨红着脸说道:“我和他说别去追逐什么

名利,他却不肯听,要去北疆。”

大伙儿默然。

这人越发的不满了,“看看王守,执掌镜台多年的王监门,威名能令长安贵人们发抖的权势,如今呢?被关在了狗笼子中。这权势好不好?好,可你得有度.咦!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

荒荒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问道:“那王守被拿下了?”

男子拍拍衣襟,嘟囔,“凭何告诉你?”他嘴里不满,却被荒荒冷冰冰的眼神吓着了,“说是犯事了,陛下震怒,令人把他丢在皇城外,关在狗笼子中。午后的太阳多大,晒的看着像是一条老狗。”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胡人没笑。

荒荒没笑,他走出了酒肆,看看日头,缓缓进了长安城。

日头西斜。

远方,那个旅人渐渐远去,回头看了一眼,却再也看不到长安城。

所谓的狗笼子,实则便是个装豕的竹笼。

竹笼长,王守只能蜷缩着,加之手脚被捆住了,看着就像是一条老狗。

太阳毒辣,晒的他嘴唇干裂。

皇城前人来人往,进出的人都会看竹笼一眼。

有人甚至止步,站在竹笼前,咬牙切齿的道:“老狗,你也有今日?”

郑远东站在斜对面,身边竟然是群臣避之如蛇蝎的周遵。

“王守为皇帝卖命多年,一朝失势如老狗,皇帝就不担心那些狗忠心不再?”周遵说道。

“权势迷人眼,只要皇帝还能给出权势富贵,愿意做狗的人多不胜数。”郑远东下巴朝着对面扬了扬,“对面那位就是如此。”

对面站着的是天下人眼中皇帝的另一条忠犬,大唐右相梁靖。

梁靖眸色复杂的看着竹笼中的王守,“他犯了何事?”

身边的人说道:“说是刺杀陛下!”

“他疯了?”梁靖讶然。

“不知。”

这个消息如今传的遮遮掩掩的,细节还不清楚。

梁靖突然叹息,“我知道了。”

一个内侍出来,站在竹笼前说道:“王守谋逆,陛下震怒.”

一番呵斥的话说的大义凛然。

梁靖幽幽的道:“镜台早已被赵三福掌控,他谋哪门子的逆?”

对面,郑远东说道:“主人要杀狗,狗急跳墙罢了!”

这话辟。

周遵微微点头。

郑远东看着他,“听闻北疆那边形势大好?”

周遵摇头,“老夫也不知。”

“给咱一碗水!”

这时王守嘶声道。

可没人搭理他。

看守他的军士甚至退后一步,仿佛沾染到这个人的气息就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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