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惑地迟疑了一下。
以前好像没见过他做出过这种战斗动作,新花样?
迟疑代表着停手,我一停手,南瓜头士兵蹭地站了起来。
我眼神一厉!
……他跑了。
我: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刚刚装哑巴的梅琳娜笑出了声。
我回过神,无语极了:“不是吧,我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吗?”
不觉得有点过于离谱了吗?
我骂骂咧咧地捡起士兵丢下的武器和卢恩塞进背包——是的,他居然主动丢下了这些东西,让我不由得深深怀疑传言究竟有多离谱……别让我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我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到脑后,站在了室内的铁门前。
我大晚上的出来,又是打.黑夜骑兵,又是锤南瓜头骑士,是我闲的没事干吗?
……嗯,前者的确是的,不过后者,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亚基尔湖往南过大桥后,距离一个人已经很近了。
我的手搭上了铁门,指节用力到发白,铁门发出沉重的移动声,被缓缓抬起。
门后,站着一个穿着法师袍,带着魔女辉石头罩的女性。沉重的辉石头罩使得她仅露出一小截的脖颈更显纤细,就和她沉吟着托起的手一样……与我这个随时能提着法杖抡人的家伙不同,她是一个正统的、典型的魔法师。
魔女瑟濂。
我的魔法老师。
女性“望”向了背光站在门口的我,语气讶异:“……哦,褪色者,真是稀奇的客人。”
那语气,平和、友好、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就像是她端坐于家中,遇上了一只误入的麻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地下室,沉重的铁门封锁,门外还有一个手握刑具的发狂的南瓜头骑士守卫。
但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现在的我是个什么表情呢?我不知道,习惯在我背后的梅琳娜看不到,我站的方向背光,唯一正面朝我的“陌生法师”应当也看不到。
于是,我放任酸涩的情绪蔓延,听着这位久别重逢的另一人,对我说着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初见的话。
“我名瑟濂,如你所见,是一名魔法师。”她放下手,问询道:“那么,有何贵干……哎呀,怎么哭了?”
“我……”我一张口,发现已经哽咽到声音变形,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坠落,擦都擦不干,“我、你——”
怎么也无法控制情绪的我自暴自弃地一甩手,直接把脸捂住开始嚎:“终于、终于遇到一个像样的魔法师了,辉石魔砾我已经用到吐了啦,我受够没人教自己瞎搞了,呜呜……你能教我魔法吗?”
一边哭一边从手指缝偷偷看她表情……带着头罩看不到,可恶。
被我这一出搞得猝不及防,魔女像是有些被我逗笑,打量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真是奇妙的褪色者,我看看,的确是有最基本的资质,而且……嗯?”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语音疑惑地上扬,不过很快,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不,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那么再说一次,你的确有资质,然而拜师也要慎重选择对象——我被逐出雷亚卢卡利亚学院,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所谓的异端魔女,即便如此,你也要坚持拜师么?”
“要,”哭的太狠,这下说话有些打磕绊,我真情实感地抽噎了一声:“要拜!”
太感动了,两周目了,我终于从“没有资质”变成“有基础的资质”,不枉我把加点往智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