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教堂的时候,梅琳娜也隐去了身形。
我嘴角微微上翘,有一种和小伙伴心有灵犀的愉快,但很快,笑容被压下。
腐败病教堂的周围距离了数量庞大,足矣让密集恐惧症退避三舍的蝶、翅虫、爬虫、菌子,一群无知的坏虫殷勤地呵护着教堂内的罹病女孩,把她体内的腐败病当做神一样奉养。
荒谬,荒唐。
我想起格威在我的威胁下吐露的话语。
米莉森是在襁褓中时,被他从艾欧尼亚沼泽捡到的,并扶养其长大,与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几个姐妹。只是腐败病会破坏记忆,现在的米莉森大约已经不记得她的养父了。
我冷笑一声。
是啊,作为养父放任养女被虫群包围,受病痛折磨的女儿见不到人,自然会忘记。
虫弱火。
我往左手扣上祷告印记,熔炉百相之喉囊喷出炙热的火焰。
然后一鼓作气,在一群烤虫子的气味中冲进门。
靠在墙角痛苦喘息的红发少女听到动静费力地看来,她的面前,潮湿的篝火早已熄灭,墙角有融化了未燃尽的白色蜡烛,她倚靠在唯一的火光边,红发散乱,面色苍白。
“呜……你,你是谁?”
她似乎想站起来,左手按着残缺的右肢用力,却只能让脊背稍许脱离墙壁,“不管你是谁,最好不要靠近我。”
她警告道:“我的体内猩红腐败正在蠕动,这是诅咒,不是一般人能触碰的东西……”
我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扶住了她往火焰倾倒的身体:“嗯?什么?”
海棠红色的发丝有几缕划过我的手背,我确认她稳定重心后就往后退了一步,恍然:“没关系,我不是一般人。”
见她还是有些紧张,我又往后退了一点,将一个手帕递给她:“给你这个。”
少女的视线有些不聚焦,手指慢慢碰到了柔软的布料,接了过去。
到手的触感有些不同,她停顿了一会,叠好的手帕散开,露出了被包裹的纯净金针。
“……要我用这根针刺自己吗?”她讶异地望向我,道:“能用来抑制猩红腐败?”
“你好聪明,”我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和手帕一起送给你啦。”
“你是什么人?”她又问,随即沉默:“……”
我耐心地等着她。
很快,她便说道:“没事,我明白了,与其继续受腐败侵蚀,我选择相信你。”
我舒了口气,站起来拍拍手:“那我先出去除个虫。”
把空间留给需要整理自己的病患,我冲出教堂,先一把火把烤过一遍的某些东西给扬了,盘算着时间,又绕着教堂走了几圈,顺便把抱有侥幸心思藏起来的虫给清理掉。
全部做完的我蹲在门口,捡了根树枝开始原地乱画。
假如按我自己出门化妆的时间为标准,时间才过去一半,而且考虑到一周目的米莉森把针刺进入后好像还昏过去了,虽然二周目的我来的更早一点,也不确定米莉森好了没有……要不要现在进去?还是再等……
纠结的我和一双澄澈的金色眼瞳对上了视线。
“……针已经刺进去了,谢谢你,”红发的少女声音有些沙哑:“你要不要进来说话?”
“你好啦?”我立刻站起来,抬脚把地上无聊画出来的图画给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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