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是高傲的,当为此付出一切的事业被击沉,被走着相似却不相同的褪色者打败,名为拉卡德被宣告就退出了争斗的舞台,没有了竞争的资格。

于是连失败都变得坦坦荡荡起来,服输得相当有风度。

当他愿意以儿戏般的身份只身前来险地,就代表这个曾经的竞争者已向昔日自己所看不起的褪色者拜服。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这个交界地烂吧,半神们、英雄们又都这么的璀璨夺目。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我没头没脑地突然说道。

“我知道。”拉卡德知道我在说最后捞他的事,小小的人偶不作任何表情的时候,眉眼有那么几分神似其其父亲——红发的拉达冈:“我承你的情。”

于永远骄傲的半神而言,浑浑噩噩的半生不死,是最辱没他们的。哪怕最后我让他恢复意识地死去,他也依旧承我的情。

拉卡德如此,拉塔恩亦是如此,菈妮……自然也是。

算了,不提这些了。

大约是现在的气氛太适合聊天,拉卡德问我:“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么?”我偏了偏头,坐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黄金树枝丫下,望向王庭的放下,透过王庭,仿佛看到层层交缠的刺,漆黑的空间,濒临毁灭的玛莉卡,蛰伏的艾尔登之兽,眼神变得空茫起来。“我不能说。”

“好吧,秘密,”拉卡德说:“那你总能说说,咱们在这逛街这么久,到底你在等什么?”

“等我们那位陛下把我查明白了,等他亲自邀请我过去,”我咧嘴,“顺便看看,能不能提前偶遇初代之王。”

“……谁?”拉卡德直接忽略了前半句话,“你说谁?”

“能被初代之王的还有谁?”我反问,“你脑子真被吃了?”

“呵呵,不止,我全身都被吞了,”拉卡德习惯性地呛一句,“不是,你是说他?他不是——”

“被放逐了又不是不能回来。”我说:“褪色者都能回来,褪色者的首领为什么不能呢?”

拉卡德被说服了:“你说得对。”

然后他开始变得宛如得了多动症。

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又站起来,又坐下。

我冷眼旁观,熟视无睹。

过了一会,他消停了。

“真没意思。”他说

“怎么会没意思呢,”我也说,“你出局了,我可没有。”

“我看你兴致也不高的样子。”拉卡德毫不留情地拆穿我,“你比谁都厌恶头顶这颗树吧。”

“可不是,”我托着下巴,喃喃:“真想一把火烧了干净啊。”

“这可不像火山官邸,有沸腾地底的岩浆可以引。”拉卡德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在拱火,“也不是随便哪个火就能点着。”

“哦↗↘→↗”我非常配合:“那么,你知道吗?”

“显而易见,”拉卡德:“我要知道还能现在和你在这聊天?”

“啧。”我垮下脸:“真没意思。”

觉得好没意思的一人一狗谁也没套着谁的话,居然还生起闷气了。

这种情况当然得拉卡德先低头。

我听到这条狗用手指戳了戳我:“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在看你。”

戳戳,戳戳戳戳。

我:“……在哪里。”

“就在那边啊。”

拉卡德的指路能力不大行,比划了半天,我还是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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