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生气也是三分真七分假,立刻说:“总督大人此话在理。”

赵善易怎容刘相回去,他今日铁了心要刘相做这个媒人,一再催促褚英去请周聿昭,他准备霸王硬上弓,周聿昭不认也得认,他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今日豁出去了。

他为留下刘相,特意让褚英备了一桌酒菜,结果褚英没能把人请来,但是褚英进来依旧一脸兴奋,比请来周聿昭都要高兴,拉着赵善易低声耳语:“刘小娘子在忠义候的别院。”

赵善易眼睛一亮,“消息属实?”

褚英眼冒绿光,只管点头。

他看了眼刘相,立刻邀请人说:“今日这媒人酒,先给刘大人备上。刘大人和我等一起去寻忠义候,怎么样?若是成人之美,这酒回来再喝,岂不是更美。”

刘相还一脸茫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淌这趟浑水了。可赵善易已经不准他脱身了。

赵善易盯着他寸步不离,褚英这会儿更是热切,一改暴躁驴子的脾气,乐呵领着两人穿过两条街,在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前,五城兵马司的人举着火把已经将宅子围起来了,人太多声势浩大,让周围的人都十分惧怕,紧闭门户不敢偷看。

看门的仆人十分硬气,还威胁道,这是忠义候的宅子!你们何人也敢硬闯?

褚英冷笑:“我就是冲忠义候的宅子来的,来人!给我进去搜!”

刘小娘子被喂了药,就躺在偏房床上,被闯进来的人吓蒙了。

她本就受了惊吓,被人偷来抢去,又喂了药,神志混沌,几尽吓昏厥过去了。

刘相是认识刘小娘子的,所以赵善易和褚英不通知刘家,只管拉着刘相来认。

刘小娘子看着不言不语,但在问话中已经听明白了,她太知道利害了,怎么敢说自己被贼人掳走一夜,只管承认昨夜就来了这里。

赵善易瞧热闹,还准备今晚下番苦心,上元节没找着乐子,就图这个乐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别院中搜出刘小娘子,他就知道有人给周聿昭做局了,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丝毫不怀疑裴岘,裴岘不做这种事。

褚英已经有了脱困之法,再不怕御史台这帮酸儒了,颇有些扬眉吐气。口口声声要给刘小娘子做主。

刘小娘子在仆妇的搀扶下只管哭,什么也不肯再说,只说要回家。

刘相这会儿也知道被褚英和赵善易顶在这儿了,这个媒还真是做不可了。

去刘家请人已经去了。

剩下的戏,已经可以预见,一出《游龙戏凤》,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嘛。

赵善易见家里仆人匆匆进来,笑呵呵和两位说:“两位大人稍坐,家中打发人来寻,怕是家里有事,我去去就回。”

褚英这会儿心中大定,只管送他出门,让刘相留他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说完和两人告辞后,悠哉悠哉回去了。

到家后,方氏见他心情极好,问:“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赵善易只管笑:“不可多说,不可为外人道。”

方氏嗤笑:“那我就不问了,你以后也别让我知道。”

赵善易:“如此不诚心,你该再三追问,我这才勉为其难为你分说。”

方氏没想到他这么开心,听得大笑:“那我再问一遍,今日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赵善易仰着脖子,摇头:“上茶。”

方氏倒了杯茶给他:“你要不说,进屋今晚回书房去睡吧。”

赵善易听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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