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尾应下,“您只管放心,我会仔细盯着,只是……”他看了眼神情惬意的檀韫,“您不带着我,路上谁给您熬牛乳?”
“我!”是观积极地举手,并拍着胸脯保证,“翠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监事的!”
翠尾不相信,说:“监事照顾你还差不多,路上别顾着犯猪瘾,要多顾着正事儿。”
是观不觉得自己是猪,冲过去挠他。
檀韫笑了笑,说:“出去办差也顾不了许多啦,到时候让客栈的后厨熬一碗就是了,你给我装一罐好茶叶子。”
翠尾躲过是观的夺命狗爪,旋身转到另一侧,说:“外头哪有家里好?茶叶哪能忘,都给您装上了,外头用的银票碎银也给您带上了,去青州多尝尝地方味道。对了,先前薛公公送了只匣子过来,里头装的是一根鞭子。”
檀韫一愣,“鞭子?”
“对,薛公公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世子要是路上犯浑,您又实在降不住他,就请出这根御鞭抽他。”翠尾说。
这是真把世子当皮猴子了,檀韫想。他说:“陛下多虑了,我觉得世子还是很乖的,能听得进去话。”
“啊切——”
傅濯枝偏头打了个喷嚏,不虞道:“谁大晚上的骂我?”
“那可真是数不清楚。”傅一声检查了箱子中的三十套首饰,关上后示意后头的两个侍卫,“抬马车上去。”
傅濯枝躺在醉翁椅上,长腿一翘,说:“把我的一套笔墨纸砚装盒,琴也抱上。”
“哦哟!”傅一声眼睛一亮,欣慰地说,“您很在意这次机会嘛,想着要表现一番,是不是?”
傅濯枝没反驳,说:“我想好了,到时候我就坐在他房顶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抚琴一曲,为他助眠,这就是话本里说的那出‘梦中妙音’。”
“……”傅一声担忧道,“不会扰民吗?其余人出来群殴您怎么办?”
傅濯枝纳闷道:“你是干嘛使的?”
“是,世子府第一打手时刻为您效命!”傅一声一抱拳,豪气万丈。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和他一道出门。”傅濯枝双手叠在腰腹,痴痴地望着墙顶。
傅一声掰了下指头,这已经是他主子今日第二百五十次念叨这句话了,简直魔怔了。他趁机说:“这说明什么,您知道吗?”
傅濯枝摇头。
“说明往前一步,情形并不会变坏。”傅一声转身走到博古架边帮傅濯枝挑选文房四宝,“您以前不敢在檀监事跟前露面,所以您二位始终不能在明面上有交集,可身份一暴露,您二位不就面对面地说上话了?”
傅濯枝反驳不了,还很赞同地说:“还有了肌肤之亲。”
“哐!”傅一声一拍博古架,猛地侧身看向醉翁椅上的人,一双荔枝眼瞪得溜圆,“啥时候亲的!”
傅濯枝抬手捂住脸颊,说:“就端午那日啊。”
“……您说的该不会是那俩嘴巴子吧?”傅一声麻木地说。
“他的掌心实打实地碰着我的脸,难道不是肌肤之亲?”傅濯枝抬起巴掌,示意傅一声滚过来,“你过来试试亲不亲?”
傅一声摇头如鼓,感慨道:“您真是让咱们世子府蒙羞!”
“这就是你不懂了。”傅濯枝一嗤,“他虽然打我了,但他为什么打我,你知道吗?”
傅一声仔细思索了一息,说:“因为您皮痒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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