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了几遍,积攒在胸中的那团又喜悦又苦涩的燥热才终于散发出来。

檀韫从前是很敏锐的,如果有人敢做出像这种半夜鬼似的站在他床前的行为,他会把他们变成真的鬼。可傅濯枝一步步地侵入檀韫的领地,还拖被褥带枕头的,让这只谨慎的小猫慢慢地失去了防备,有时傅濯枝半夜起夜时他都不会醒。

但也许是本色还在,亦或是傅濯枝的枕头到底不是傅濯枝,他抱着它睡也没有从前踏实舒服,因此那薄薄的眼皮底下、两颗眼珠突然动了动,下一瞬,檀韫猛地睁开眼睛,同时抽出枕头底下的匕首——

床边的人星夜兼程,风尘仆仆,再美的皮囊也会裹上一层风雪,可眼底如春风夏日。

“……鹤宵。”檀韫茫然地看着傅濯枝,“你、你回来啦?”

他握紧匕首,冷硬的刀鞘在提醒他,今夜不是做梦。

傅濯枝“嗯”了一声,尾音有些沉闷,仔细听是颤抖的。他俯身把脸凑到檀韫脸前,让他看得更清楚,轻声说:“我回来了。”

檀韫连忙丢了匕首,伸手摸他的脸,又捏他的嘴巴,蹙眉笑着说:“怎么瘦了啊?你在外头没有好好吃饭吗?”

“听你的话,每顿饭都吃了,这不是赶路吗?难免疲惫了些,你好好养我两天,我就回去了。”傅濯枝握住他的两只手腕,让他继续捧着自己的脸,笑着哄道,“别不高兴。”

鼻尖被蹭了蹭,檀韫咬了咬嘴巴,小声说:“岁暮之前,我一定要把你养回来!”

“嗯,都听你的。”傅濯枝被檀韫拽着坐在床边,伸手用毯子把檀韫的上半身裹了起来,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

废话!

檀韫不满地瞅着他。

“知道你想我了,我这不赶紧就回来了吗?”傅濯枝摸摸檀韫的头,哄着说,“你先钻被窝,我去泡个澡换件衣服就来陪你睡。”

檀韫挪挪屁/股,说:“我跟你一起去啊。”

傅濯枝才不乐意让他出被窝,说:“听见外头多大的风了?”

“你吵醒我了,要负责的。”檀韫二话不说地抬起双手,仰头看着傅濯枝,“抱!”

傅濯枝拿他没办法,伸手用毯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抱小孩似的把这只糯米粽子从被窝里抱出来,转身向外走的时候又在架子上取下暖耳,单手给檀韫戴好,说:“别吹成猪耳朵了。”

“你才是猪。”檀韫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脖颈边嗅嗅,“你喝酒啦?”

傅濯枝抱着他往外走,“没喝两口,就是暖暖身子。”

檀韫抿了抿唇,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小声说:“你是不是自己悄摸跑回来的?”

“他们实在走得太慢了,我——”

“胡说。你们已经赶得很快了,”檀韫轻声说,“是你自己……着急回家。”

傅濯枝踹开一扇长窗,把檀韫抱紧了些,笑着说:“弦不离弓,我自然归心似箭。”

檀韫轻轻笑起来,被傅濯枝一路快步抱进浴房,放在了池边的躺椅上。他把脚缩进毯子里,仰头问傅濯枝,“要不要我伺候你呀?”

“你安生待着就是伺候我了。”傅濯枝瞥他一眼,伸手解了腰带,利落地脱了外袍。

冬日的袄衣被挂上架子,傅濯枝白皙精悍的身体在檀韫眼前袒露无疑。他转过身,檀韫正用手捂着眼睛,左眼前的手指缝隙刚好能露出半只偷看的眼睛。

傅濯枝走过去,一只含笑的眼睛猛地凑近檀韫,吓得人往后倒在椅背上。他伸手按住椅背,说:“想看就直接看啊,这是你的权利。”

“偷偷看也是我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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