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地给她擦着额前因为惊吓而冒出的细汗。

魏芷卉猛地扑入乾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身体有些轻颤,哽咽着:“臣妾害怕。”

乾隆垂眸看着她的发顶,想起她白天还故作没事的样子,心中钝痛。

他怕碰到她背上的淤青,只能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抚着她的发丝,低声安抚:“朕在呢,是朕不好,朕来晚了。”

他想起今天,他刚一回来,未见她的人影,便问了派去随行的侍卫,才知道半路就被她赶走了,直觉不对劲,忙叫了人去找人,又听得对面山头的声音好像不对劲,方才快马加鞭赶了过去。看着她躺在地上的样子,他几乎不敢上前。

他喉头发紧,回抱住她,柔声安抚着:“以后朕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胸前的寝衣湿了一块,有些凉意。乾隆把怀里的人捞起来,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叹了口气,替她擦着淌下来的眼泪。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杏眼上,吻去睫毛上挂着的小小的泪珠。

“朕陪着你,别哭了。”

他轻轻地替她吻去眼角和两颊的泪水,宛若和风细雨,最后捧起她的脸,由浅至深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一手柔和地揉捏着她后颈的软肉,安抚着她。如此反复,直到她的眼角再没有眼泪流下来,放下松开了她。

他扶着她靠在软枕上,说道:“初菱说给你备了阿胶酸枣仁膏,喝点?”

魏芷卉此时心里的恐惧方才好了许多,阿胶酸枣仁膏能宁心助眠,晚上喝了药,此时再喝,倒是不妥,不如喝些养身的。

见她点了点头,乾隆唤了初菱进来。殿内有些暗,初菱多点了两盏蜡烛,方才进来,光渐渐亮起的时候,乾隆抬手替魏芷卉遮了遮眼,生怕她在因为这突然亮起的烛火而惊吓。

“给令妃准备一碗阿胶酸枣仁膏来。”

不一会儿,初菱端了碗进来。乾隆接过碗,没有让初菱喂,而是自己吹了吹,方才一勺一勺地喂给魏芷卉。

“让初菱来吧……”魏芷卉看着一旁有些无措的初菱,自己也是有些不习惯,这……多少有点不习惯了。

乾隆没有顺了她的意,依旧是自己喂着她,喝了半碗,见她有些抗拒着喝不下了,方才把碗给了初菱。

见初菱要把蜡烛吹灭,乾隆补充道:“只吹远一些的那盏就好。”

乾隆回身看到一脸疑惑的魏芷卉,笑着扶了她躺下,说道:“太黑,你会怕。”

莫名被人戳中心中所想,魏芷卉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乾隆把人揽在怀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睡吧,朕陪着你。”

———

一夜香甜的好梦,次日,魏芷卉没有下床,乾隆尚有政务要处理,并不曾日夜相伴。

舒妃在向皇后请过安后来看了魏芷卉,提起八阿哥。

“八阿哥顽劣早已不是一两日,今儿也算是有了报应,从前养在嘉贵妃那儿,皇上因着八阿哥年幼,也不常关注着,更何况在皇上跟前,他一直都要比往日乖巧一些的。”舒妃顿了顿,从初菱手里接了茶,继续道,“若非昨日一事,还不知道八阿哥已经被嘉贵妃宠坏了。”

舒妃抿了口茶,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请安,皇上也在,又传了素日伺候八阿哥的人,才知道,八阿哥对下人,那都是他说的必须对,若是有一点不顺心,便要打要罚的,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就……”

魏芷卉听她说完,在心里暗自感叹,嘉贵妃教出来的孩子真是天差地别,永珹谦逊有礼,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然而永璇却是个人前乖巧人后顽劣的五岁的孩子。

似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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