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想要什么裴家,你当知道,我只想要你。”
鹤行年单手持着匕首危险地抵在皇帝的咽喉,锋利的尖锐闪烁着冷光。
老皇帝嗬嗬喘着气,却不能动弹。
沈离枝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紧张却不敢显露半分,只能牵起唇角,柔声道:“那时候你才十岁,而我才五岁,那些事当不得真。”
鹤行年的执着来得莫名,沈离枝也不想他再沉陷其中。
再者他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掠夺。
“玉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说?”鹤行年忽然就难过起来,灰色的眸子低垂,本就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灰暗。
明知道沈离枝只不过想分开他对皇帝的恨意,但是他还是不争气地中招了。
即便是执念,他也不想被人否认。
是爱也好,不是爱也好。
他只是想要得到。
那是他此生唯一的愿。
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寝殿的大门哗得被吹开,满室的烛火开始疯狂摇曳。
沈离枝就在这个时候从风声里听见外面有声音在喊。
一声传着一声,一声近了一声。
“殿下——是殿下回来了!——”
沈离枝猛然站起身,回头欣喜地望向门外。
没等她奔走出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沈离枝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人用力拉拽住了。
“他回来了,你就不打算再陪着我了?”鹤行年贴在她的耳后,用无比委屈的声音说道:“你又不要我了吗?”
“裴行……”沈离枝才刚开口,门外赵争等人已经持着剑闯了进来。
鹤行年顿时拖起沈离枝,绕过皇帝的大床朝着背后的暗门跑去。
说是暗门,可是它通往的并不是什么逃生之处。
那是皇帝用来观星的高台。
最有百步的高台仿佛就是凌驾在云霄之上。
幔布翩飞,清铃悦耳。
李景淮看到眼前一幕,肝胆俱颤。
鹤行年一手揽住沈离枝的腰,一手堪扶住栏杆。
两人半身在高台之外,摇摇欲坠。
风吹着发丝乱舞,沈离枝勉强看清李景淮的脸。
他脸上的震怒错愕和惊慌都那么近。
他赶回来了。
沈离枝没有命悬一线的恐惧,只有满满的心安。
李景淮不敢贸然上前,“鹤行年!”
“太子殿下,看来这天命所归,义父也无可奈何你。”鹤行年朗声笑道,又低声一语:“他日你登基为帝,后宫三千,玉儿就让与我吧。”
李景淮不应,反道:“孤没有后宫三千,枝枝也并非物品,我让不了给你,你也夺不走她,但是你若敢轻举妄动,裴家给你陪葬。”
沈离枝咬了下唇瓣,“殿下……”
扑通一声,身来跪下一位妇人,她半鬓花白,身形佝偻,明明是半生富贵却满脸凄苦。
“行儿!——”
鹤行年浑身一震,目光像是冬日里被冻僵的肢体,一寸寸挪动。
沈离枝忽然感受到鹤行年钳制她的手松了,他的身子往后倾倒,仿佛就要往下坠去。
裴夫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张口惊叫:“行儿!”
沈离枝下意识反手拉住他的衣襟,李景淮趁此时机飞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