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塔愤然咬住牙,盯着褚泽看了半晌,意识到这个人的力量完全是自己无法比拟的,他心中又惊又怒,但最终压下怒意:“察觉到了几个影子,但已经跑远了,弓箭和长矛也没有留下他们。但看他们的身形,并不像火狼或者山罴的人。”
“原野之上,除了耀日、火狼和山罴,还有别的部落?”
褚泽苏醒之后,所了解到的东西都很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清晰,在此之前,他以为原野之上只有这三个部落。
“还有一些小部落。”云塔看着褚泽手指微动,将力尔凭空送回了监牢内,心中对于褚泽的震颤有增添了一分。
——他无法看出这个人使用的是什么力量,他的身上没有图腾纹,而且使用的能力竟然让人看不透究竟是什么。
“他们臣服于耀日、火狼和山罴。”云塔手指指向这些奴隶:“如果不向我们臣服,那么就会与我们发生战斗,然后变成奴隶。”
褚泽思索了一番,问道:“他们的巫祝呢?”
“杀了。”
云塔平静地说:“所有巫祝都不会留下。无论是依附于我们,还是不向我们臣服,巫祝都不会被允许留下。”
褚泽感觉到了身体内的疼痛慢慢缓解了,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这些奴隶。
“你们……”褚泽意味不明道:“真野蛮。”
云塔眉瞬间皱起,显然对这个词语非常生气,但他对褚泽存在着几分敬畏,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回去吧。”
褚泽将目光落在奴隶身后的密道上,手在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的桑洛头上揉了揉。
“派人将密道扩大,让战士进入密道,看看到底通向哪里。”
褚泽看着云塔说:“这些奴隶在我们向巫祝和首领禀告之后,再进行处置。”
力尔已经恢复了神智,他的脖子上一道可不的勒痕,泛着青紫,眼眶仍充着血,他看着云塔的目光此刻少了曾经的麻木,变成了一种桀骜。
云塔低骂了一句,转身向外走,他冷声道:“你想救他们?愚蠢的仁慈。”
“巫祝会宽恕他们,但首领不会容许这些战败者的挑衅。”
褚泽不置可否,笑了声:“我确实不想看到他们死去。”
云塔高大的身影明显带着几分怒意。
但褚泽继续说:“但这并不愚蠢。”
云塔难以理解,他转过身,看向不紧不慢迈着步子的褚泽:“他们挑衅了部落的威严!”
“他们曾经也是战士,是另一个部落的子民,他们渴望自由。”
褚泽声音依旧很轻,也很平稳。
“可他们战败了!他们现在只是奴隶!是我们的战利品,战利品没有自由!”
褚泽没有回答,而是问:“为什么女人可以并入部落,但男人却变成奴隶?”
他们此刻已经走到了地窟宽阔露天的地方,站在了篮子里,被上面的战士拉上去。
“因为女人可以生育,她们的孩子,当然是部落的子民。”
云塔皱着眉看褚泽,不懂他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常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啧。”
然后,云塔听到了褚泽轻啧一声。
褚泽看着此刻已经低垂下来的太阳,天地之间变得昏暗,只有远处的落日散发着金红的余晖。
原野上的草随风飘扬,长长的草叶镀着金边,向着落日的方向看去,如同一条条被炭笔画出的随意野蛮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