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持续很久。

她将旁边的茶盏打碎握在手里,以至于若是痛极了,便用刺伤将自己短暂带出这个不对劲的状态。

这是伤害,但也是保护。

痛楚先是从耳后处开始,刚开始是微微的麻,再到后来则变成了开始刺骨的疼痛。

就像是有人拿着锥刺狠狠地扎向她的全身各处,心口尤甚。

作为剑灵,她的本体受到的伤害和婴宁如今差不多,但仅仅从外是看不出丝毫的。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不是取巧可以躲避的。

她喘着气,庆幸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人能看见。

好面子的小剑灵,从小便懂得维护自己在外的面子。

幼时,她忍着能将自己的下唇险些咬烂,直到被外力掰扯着,才松开。

又倔又记仇,这是前辈们对她的评价。

想到往事,婴宁却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她的生命长度并不算长,唯有的记忆也是碎片化。

剑冢中原先的前辈们却都很喜欢她,可惜这些事情她也是通过湛卢后来的讲述才稍微能捡起印象。

可以这么说,如今婴宁的记忆,几乎泰半皆是由湛卢等人给她拼凑而成的。

“我看你也别和我们倔了,等到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不在了,到时候连给你讲故事的人都没了。”

他们笑着说,但当时的朝夕剑灵却并没有体会到何为一语成谶。

这些不多的东西被婴宁来来回回地想了无数遍,太疼时,就去分散记忆,这是她后来学到的。

回忆的记忆越是印象深刻,越是能让她代入,从而短暂地抽离这具身体。

可是现在这个法子似乎也没用了。

婴宁不知道的是,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狼狈,头上的发已经彻底散开,配上她一直穿在身上的绯衣,像一只枯败的蝶。

小竹的声音在外头绕了几个圈:“有个人要见你。”

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出不去,婴宁强忍着来自心口的绞痛,一时抽不出空来回话,后来更是抱着手边的一方小枕,将自己的脸埋入其中。

小竹还在说:“小阿宁?你还在吗,见不见他,是你认识的人,叫……”

还没说完,便被一声短促的“不见”给打断。

她不清楚外面是谁,但身上有伤见不得人,也求不了别人。

小竹犹豫道,又来她门前凑了凑,却没有推门而进,“他还在等,我跟他说让他走,就是不走。”

婴宁没吭声,咬牙找了个角落闭着眼,攥紧了碎瓷片,眼前昏黑一片。

小竹最后叹息道:“他走了。”

用碎瓷划破手腕时,婴宁咬着牙不让自己睡过去,耳边却多出了几声切切的哭声。

……

“小宁宁,活下去!”

婴宁扔了碎瓷片,轻轻将头埋在膝盖,让谁跑?谁又是小宁宁?

活着太累了,在当初看到晏楚构造的那个空荡荡的米缸时,她曾经有那么一瞬的动摇,因为她在母亲怀中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虽然知道是幻影,她也曾短暂地留恋过。

但她知道,那时的母子二人是假的,正如同她在前辈们口中编造出的无数种身份,那些也是假的。

“你是我们的小宁宁,你就是朝夕剑,记住没?”

悠长的叹息后,似乎连话也开始模糊。

婴宁却隐隐有感觉,她并不像是一把剑,朝夕剑保护她,也仅是赋予她自保的能力。

她感谢它,可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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