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道凶狠,牙齿细咬下,很快便见了温热的血,却意外地没被对方立刻推开。
直到后来,还是容昕出了手,以一道仙灵之力打在她的背,才使得婴宁被迫松口。
晏楚下意识摸了摸颈间一手的湿热,有片刻怔愣。看着眼前被重新缚住的人,面上闪过不解,但很快被他抹去。
其实他并不打算要她的命,只是要借一截剑身而已。关于朝夕失了剑身而受损的后果,他已为对方想好了去向,只要剑灵还在,他会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将其温养,无需一个甲子便能恢复,届时为她另择良主便可。
容昕从凡间回来之后明显变得沉稳和沉默,他像是有事情要忙,只对晏楚和天戈二人点了点头便消失在原地。
天戈俊美的面容上噙着笑,口中却是催促:“快些动作吧,她等不了太久。”
闻言,晏楚转身往回走,婴宁这才发现,被他束的一丝不苟的玉冠取代了原先的红色发带。
……
英召宫。
看着往日的旧所,婴宁却没什么感触,她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窗檐的位置,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不用猜,她也知道主屋内躺了什么人,自洞府出事,那里便不再安全,依照晏楚的谨慎性子,肯定会将人转移至身边亲自照看。
屏风后溢出的丝丝寒凉之气,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晏楚自她身旁走过,自屏风后抱来一个人,动作仔细,生怕让怀中人不舒服。
那人面容明艳无比,可额间的一小片的灰黑很是刺眼。
“今日如何了?”天戈如常问道。
当发现怀中人发丝乱了时,晏楚面上遽燃一白,神色认真地为她理了理。
见状,天戈勾唇,“她生前又不爱美,你无须如此。”
晏楚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你不懂。”
婴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抬头,面上是纯然的不解:“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过来?来看你们之间的伉俪情深吗?”
剑灵本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三人俱是面色古怪。
晏楚却忽然开口:“你们万剑冢的人自然不会懂。”
小竹被惊住,张了张嘴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就连天戈也有些诧异,他很了解晏楚平常是个什么性子,很难想象他能说出这种话。
但“万剑冢”三字对婴宁而言却是不可说的禁忌,她冷笑:“你想说什么,说我们不是人,活该被挑选、作践?”
晏楚握紧了拳,眼睛黑沉沉的,看向她时有隐忍未发的怒气,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竹看到这里后背已满是冷汗,虽然他早就知道晏楚对万剑冢的观感向来不好,可是像如今这么说出口还是头一回。
在这一刻,他终于隐隐意识到,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戈却说:“剑本无情,虽为百器之首,却无异于畜生耳,她这样想也不足为怪。”
婴宁听到这句话,本就有些混沌的思绪瞬间被引-爆。手边便是杯盏,她想也不想便打碎了。
还未等她做什么,便被一股巨力死死攥住了。婴宁看着方才还在抱人,此刻却出现在身前的晏楚,不知该说什么。
“放开。”她只是冷冷道。
婴宁本来将一片陶瓷片紧紧扣在手中,但因为晏楚捏人的手由于太过用力,导致二人手心里皆是淋漓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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