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水坐到石头凳子上,把证书递给她:“证书都忘拿?就这么扔我车上。”
“当时顾着下车,搞忘了。”她接过来抱在怀里。
硬质壳子抵上胸脯,春好庆幸这样的天色,他不会看出自己的脸红失态。
秦在水瞧眼她身后:“有凳子,不坐?”
“噢。”她乖乖坐下。
膝盖磕碰,没想到竟有这样对坐的时刻。
秦在水看她只拿走了证书,下巴指指那花儿:“花不要了?”
“要的。”春好伸手拿过,也攥在手里。
月色照亮花蕊,每片银杏都是花瓣,秋天还没来,因而颜色也未变黄,绿盈盈的,满含生机。
她忽而说:“这花是跟我妈妈学的。”
秦在水看她脸上划过忧伤,而后又有一丝浅浅的骄傲。
他不吝夸赞:“很漂亮。”
也很像她。
春好盯着手里的花儿,下了决定:“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吧?”
秦在水没当真:“这么大方?”
“……”春好反驳,“我本来也不小气的好不好。”
她吐出这句,视线却只敢落在他大腿上,西裤褶皱映出男性成熟有力的肌肉线条。
春好不好重提下午她说他脚踏两条船的事,但又捱不住,怕他看出什么,或者厌烦自己口无遮拦。她确实话说错了,所以即便他不计较,她也想借着花儿道歉。
“反正……我就是送给你了。”
春好固执,又将花递到他面前。
秦在水觑着她。
她手举在半空中,轻微发抖,连带那朵花也颤巍巍的。
头一次体会给男人送花的窘迫。
春好当然知道他在看自己。他目光永远这样深静,落在她睫毛上,如有实质。
“真送你。”她着急,“我不反悔,你别不信我!”
她将花一把塞到他手里,脑袋扭走,不许他退还。
秦在水:“……”
他微张下嘴,而她似乎打定主意,不接他视线。
秦在水看眼手里的花,指尖微敛,花儿便跟着旋转。
“你自个儿辛辛苦苦弄的,真不留着?”
“我还能再做一个呀,”春好煞有介事,“这样,我们不就一人一个了?”
说完,她又瞬间闭嘴,这话对朋友说可以,但对他说,好像有些暧昧了。
“好好。”
秦在水忽而出声,喊她名字。
“……啊?”她心一抖,回避他的视线。
“你转过来。”他说。
“噢。”
她慢吞吞转过身。
“下午在学校的时候,你本来想问我什么?”
他注视她的眼睛。
春好装不知:“没、没啊,我都忘了。”
“你说我脚踏两条船。”秦在水也不废话,直接点明,“你那个时候,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她忙道:“我……我真
没想说你脚踏两条船。我说错了。”
秦在水瞧她那眼珠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他。
“怕我去资助别人了?”他缓缓一笑。
“……”
春好身体顿住。
“担心成绩不好,我不要你了?”
春好内心再中一箭,脸热道,“我没有……”
“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