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咱们这边医疗条件肯定没法和北京的比。”

春好喃喃:“只是观察?”

“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治疗方法。”吴书记说,“你还担心医生出错呀。”

春好怔忪着,朦胧破碎,她说不出话。

“还有这个,”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密封袋,里面是她的手机。

春好眼睛睁大,她以为手机早丢了。

“你的手机,秦教授让人送去宜城修了一下,早上才送回来。”村伯伯递给她,“屏幕已经换好了。”

春好接过。

屏幕完好无损。开机,一切正常。

“还有这张卡,也是秦教授给你的。”村伯伯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说别人毕业了都会去旅游,你当然也得有。”

春好接过,是明坤银行的卡片,花纹竟然是银杏叶。

她破涕为笑,心却早已血肉模糊。

卡片背后有便利贴,是他的字迹:

【有任何事情,给基金会的人打电话。】

春好眼泪又啪嗒滴在便利贴上,她一惊,赶紧伸手抹去,又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

吴书记:“眼泪擦干,后面还有好多路要走呢。”

“嗯……”春好吸吸鼻子,点头答应-

春好再次回到武汉。

她搬出学校宿舍,在白沙洲边租了房。

高考分数下来,她在省里排到三百名,如愿报上北师大的志愿。

诗吟成绩更好一些,报了复旦;至于许驰,两人没联系上他,他似乎没报任何志愿。

春好也没去玩儿,继续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这两个月,她很少发出声音,也不太吃东西,吃东西也只是维持体能消耗。她每天准时到白沙洲,上货、下货,从货车车厢上跳下,又爬上副驾驶,和纠缠不清的店家吵架,又跟着陶姐去见新客户,学着谈生意,讲价钱。

她聪慧、通透、利落,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男孩子都具有的优点,也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耐性和韧劲。

朋友圈里,大家出国的出国,潇洒的潇洒,做近视手术、割双眼皮,好像所有人都开启了新生活。

2015年的夏天,和前几年没任何区别,永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春好没再剪头发,她头发长到肩膀后了,稍微打理一下,学生气就完全褪去。她美得很复杂,有一种被安静包裹的生命力,看着不太好惹,笑起来却又带着点憨傻,很纯净,很倔强,却又美得毫不自知。

八月的某天。

忽然有人来白沙洲找她。

她那天刚好在店里教陶姐的儿子算算数。

来的人竟然是范凤飞。

春好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个人。

两年前她在北京研学,他穿的还是清华的文化衫套劣质西服,现在已经打上领带,踩上皮鞋,整个人光鲜亮丽。

春好知道,他也是秦在水资助的学生。

范凤飞也辨认了许久,不敢相信面前给小孩讲题的人是以前怼人不眨眼的春好。

他眯道眼:“春好,谈谈?”

两人就站在外面的蓝色塑料棚下说话。

范凤飞递给她一份文件。

文件里有一串数字,春好数了数,六个零。

范凤飞:“只要你证明秦在水在西南项目里有挪用公款的行为,这钱就是你的。”

春好心被撕开一条口子,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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