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是个怎样的人。

“乌拉那拉氏嫁入雍王府之后不久,我也就被皇考指入了雍王府,和钮祜禄氏是同一批进府的格格。我比钮祜禄氏要得宠。”

她说起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自傲神色。

得到一个男子的宠爱,并不能证明女子自身存在的价值。

“我年轻时那是真不知事,家中一堆兄弟,额娘去得早,阿玛只有我一个女儿,能怎样宠便怎样宠,可有些事,仍旧不得不由家中的女人操劳。”

裕妃忽而笑起来,“我七岁时便站在巷子口同旁的妇人吵架了。”

裕妃的出身其实和刘婉襄差不多,她的父亲耿德金同样是雍正年间的一名管领。

也同样的,除了一个女儿,其他什么都没有在史书上留下。

自嘲过一句,她又继续道:“丧母长女,骤然到了这女人堆里,只知道不能为旁人欺负看轻,哪里知道要如何同她们相处?三天两头地被人使绊子,挨罚……”

“你以为乌拉那拉氏从一开始就是这菩萨性子?她阿玛费扬古可是杀过蒙古军,辗转征讨过鄂尔多斯、察哈尔、大同等处的步军统领,能教出一只绵羊?”

裕妃的神情越加不忿,年少气盛时受过的委屈烙印在她心里,永不能忘。

“年氏永远都高高在上,好像谁都不配同她站在一起;钮祜禄氏平日不声不响,可她就像只毒蝎子,冷不防蜇人一下,定要人痛个三天三夜。”

人的个性是不会改变的,只不过会根据所处的环境产生不同的表现形式而已。

“每一回我说错了什么话,乌拉那拉氏就会在半夜时着人传我去她房里。说错了什么话,便将这句话抄写上一千遍,如抄佛经一般地抄。”

“第二日还要先回到自己房中,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地过来给她请安,那几年弄得我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话……”

她顿了顿,语气最终还是感激的,“也总算教会了我‘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的写法。”

裕妃望婉襄一眼,并没有向婉襄解释,她为什么又变成了如今这样。

马车停下来了,她们距离那一片哭声越来越近,终于为这一片泪水的海洋吞没,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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