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空鹊也已经等它的小主人等了许久。

雍正将嘉祥从儿童餐椅之中抱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刚吃完饭,婉襄都不允许她乱跑,于是她就毫不在意地在风扇房的青砖地上爬了起来,又爬到了风扇面前去。

和蓦空鹊一人一犬,坐在风扇前面,也不知道在乐呵什么,不断地拍着手。

蓦空鹊也不嫌弃吵闹,一直在她身边摇着尾巴。

婉襄和雍正也差不多用完了晚膳,宫人们将菜肴都撤了下去。

应该言归正传了,“四哥原本说雨停之后要让我见一个人的,雨早已停了,那么人呢?”

“朕已经着人去将他带来了,再略等一等吧。”

其实婉襄也并不着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似乎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吸引力,她还是更想同雍正两个人安静地呆在这里。

又过了片刻,苏培盛终于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到了殿中。

这男人生得很白净,没有穿官服,只是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而已。戴着寻常小民会戴的帽子,在雍正和婉襄面前跪下行礼。

“小人柳记谦给万岁爷,刘贵人请安。”

果然只是个平民。

雍正找他来,是做什么?

“起来吧。”雍正放下茶盏,望向婉襄,“你猜一猜,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这婉襄如何能猜到?

柳记谦,与真正的婉襄倒是同姓。

而雍正很少召见平民,要么就是内务府的工匠……柳……该不会是……

“这位先生,莫不是锔补那套定窑茶杯的匠人?”

雍正更认真地望了婉襄一眼,“朕的刘贵人果然聪慧。那套瓷器正是他锔补的,朕以为你也深谙其道,或者会想同其他的匠人交流一番,因此着人将他带来。”

姓柳,又曾服务于清代皇帝……难道真是她的先祖?

“柳先生年纪轻轻,手艺便已经这样好,实在很难得。不知柳先生是从哪里习得的锔瓷技艺?”

柳记谦很有礼貌,也不像寻常百姓第一次面圣一般紧张,先向婉襄道了谢。”

“多谢贵人夸奖,小人实在愧不敢当。小人祖上便以锔瓷为业,此为家族谋生之道,不敢谓精通,只不辱没先祖技艺而已。”

果然!

“不知柳先生祖籍何处,如今在哪里安居?”

他照样从容回答,“祖籍即在京师,如今蒙万岁爷厚爱,居住在东便门外,大通桥附近。”

婉襄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某一代先祖了。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悲伤起来,看着另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真正地生活在这个时代,在这样的社会形态之中沉浮。

这悲伤之中,似乎又夹杂着欢喜,他们都曾经来过,每一个人都从来不孤单。

她不能在雍正面前失态,“柳先生是怎么想出,为这些杯子做荷花形花钉的呢?”

柳记谦便道:“稼轩先生有词曰:‘红粉靓梳妆,翠盖低风雨。占断人间六月凉,期月鸳鸯浦。’您的生辰在六月,万岁爷也说您喜欢荷花,因此……”

这是辛弃疾的《卜算子》,其实并不算太过为人熟知。

婉襄追问他:“柳先生读书识字么?”

“有时给贵人们修补文玩瓷器,器具之上有字迹,需要拼接或是补色,若是认字的话,会更方便一些。”

“小人闲来无事之时,也的确喜欢看些杂书。在娘娘和万岁爷面前卖弄了。”

士农-->>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