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之间也有孩子,但鹊桥相会,是只有他们两人的。
婉襄是做母亲的人,到底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都以为这丫头胆子小,其实她胆子也大着呢。”
“七夕不是要抓喜蛛么,桃实她们抓了几只,恰好被嘉祥看见了,非要看她们的罐子。”
“桃实抓的那蜘蛛足有嘉祥指甲盖那么大,她也不害怕,伸了手就要进去抓那蜘蛛,也不知那时桃实和那被抓的蜘蛛到底是谁更害怕。”
婉襄幸灾乐祸,“唉,今日那蜘蛛被嘉祥这样一吓,也不知明日还能不能结出圆正的蛛网,若是不成,桃实可要哭了。”
只有蜘蛛在瓮中结出正圆的网,才算是得巧。
小宫女们靠做活计得到主子们的欣赏,得巧也就尤为重要,婉襄得好好想一想明日该怎样安抚桃实。
雍正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迫着她转过头来望着他,“朕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一瞬间彼此的距离太近,什么素月分辉,什么明河共影,澄澈的只有他的眼睛,她一下子就沉溺在他明亮的眼睛里。
哪里还能记得他刚才说的话,“四哥,我真幸运。”
幸运什么,他没有追问,只是骤然沉下眼眸,落在她的唇上。
她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更不用挣扎。
似这样的吻她几乎日日可以拥有,她唇上早已经满是他的烙印。
银潢不移,星辰不转,翻动的是她口中的潮水,是她肌理之下,看不见的那些血液。
它们都习惯为他而沸腾了。
良久之后,雍正终于放开了她。
那种温暖的触感仍然停留在她面颊上,七月的风一点一点地吹拂着,将它们吹进她心里。
婉襄觉得心热,从他怀中离开,走到一旁去看她的五生盆。
七夕之前数日,于小木板上铺土,而后撒上粟米的种子,令其在木板上生根发芽,而后撒上茅草、木屑与鲜花,再将这些新芽用红蓝色的丝线捆绑。
古人相信这样可以求子,富察氏等几位福晋都这样做了,她也跟着凑趣。
她大约会在今年八、九月时有孕,吴扎库氏的第二子也同她的孩子差不多时候出生。
雍正也从长榻上站起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在西峰秀色之中逛一逛吧。”
这里婉襄从前也没有怎样来过,只知道二月里玉兰开得最好,可是他们那时几乎都不在圆明园里。
西峰秀色并不太大,不过是一个环水的小岛。
他们此刻所在之地是“自得轩”,牌匾为雍正御笔。
路过藤萝架,推开以栅栏围成的小门,便重新来到空旷的小岛上。
自得轩的西面还有一处小院,反正只是随意游览,他们便朝着那里走过去。
这一处小院名为“一堂和气”,其西院才是西峰秀色的正殿,雍正命其名为含韵斋。
殿中既有雍正的宝座,也有寝室,“朕从前也喜欢居住在这里,只是登极之后年年事物繁多,西峰秀色到底距离勤政亲贤殿与正大光明殿都太远。”
即便许久无人居住,殿中的一切当然也是干净整洁的,婉襄故意小小地气他,“我和嘉祥倒是可以过来居住,尤其是玉兰或是藤萝开花的时候。”
“她一定很喜欢那架子,就不会日日傻愣愣地趴在那青花瓷的鱼缸前傻看了。”
他倒是也不生气,“万字房住得也久了,若是喜欢的话,来年就可以搬到这里来。若是你们在这里,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