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安贵人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围绕在她身上的危机。

她说话这样客气,婉襄当然也不会和她客气,“我还是答应的时候,就已经帮熹贵妃娘娘处理过六宫事务了。”

她也不想和安贵人这样的人废话,“昨夜宁嫔中毒之事,安贵人可有听说?”

路过的宫人都在谈论,安贵人就是再迟钝,事情都发酵了一夜,不应该一无所知。

安贵人的神情果然就警惕了起来,“你想说什么,我虽然讨厌她,但也没有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公报私仇,你还在恨我当年欺辱你。”

“我还没跟你算云英的债呢,你……”

那都已经是雍正七年的事了,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婉襄的神情沉静,“昨夜已经让太医查验过宁嫔所用膳食,旁的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您数日之前送给她的一盒巧果。”

“您既然是这样讨厌她,又为何要送给她东西呢?”

巧果这样的东西,当然是彼此交好的情况下才会送的。

“那是……”安贵人气急败坏,“我只是听那常在说巴豆可以致人腹泻,所以在里面放了些,可是她又不是腹泻,她是中毒!这究竟同我有什么关系?”

和宫中其他人相比,安贵人的城府实在浅得可怜。

这样大声地嚷出她的意图,便不怕有心人听在耳中,也让她尝一尝巴豆的滋味么?

不过,那常在素来独来独往,为什么会和她说起这样的事?

“桃实,着刘太医验一验剩下的巧果,看看里面是否有巴豆的成分,若是没有……”

天平又向着宁嫔自导自演的方向倾斜。

桃实当然立时便去了,留下安贵人与婉襄对峙。

在事情的形势尚未明朗之前安贵人仍然是雍正的妃子,婉襄不能对她太不客气,便同她一左一右地坐在太师椅上,等着负责搜查安贵人寝居的获萤回来回报。

或者等刘裕铎来告诉她,那些巧果里究竟有没有巴豆。

但安贵人显然没有婉襄那么好的耐心,她只坐了一会儿,便怒气冲冲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我要去问问她,上一次给我下毒还不够,这一次还想要害我!”

她当然马上就被明间里薄萦为首的宫女拦住了,“安贵人,我们娘娘此时正在休息,她此时很虚弱,您不能进去打扰她。”

安贵人从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干脆利落地给了薄萦一个耳光,“我是主子,你们是奴才,我也是你们能随便拉扯的?”

“安贵人!”薄萦姣好的面容之上顷刻浮现出鲜红的一个掌印,婉襄也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仍要往里闯,听到婉襄这一声才停下来,“你也要拦我,是你觉得你有万岁爷宠爱就可以凌驾在我之上吗?”

婉襄不亢不卑,“并不是我要凌驾于你之上,而是你此刻要擅闯的是宁嫔的寝室。如今她只是病着,并不是死了。”

“来日她追究起来,你能承担得了这样的责任吗?”

要说追究,那可不仅仅是上位对下位的压制,还有,那些阴毒的伎俩。

安贵人的性子就是再强势,她的巴掌也不能落到宁嫔脸上,躲不过那些暗箭。

安贵人因气愤而加速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她最终一下子甩开了阻拦她的那些宫人的手,重新气鼓鼓地在方才的太师椅上坐下来。

而后婉襄问她:“是谁告诉你,是宁嫔在你的药里下毒的?”

安贵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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