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了嘉祥,临近生产,当然也还是担忧的。这几日神情恍惚,只是因为这件事而已。”

“四哥日理万机,不必为后宫妇人的事情操心的。”

雍正并没有松开手,只是用他的额头碰了碰婉襄的,“你于朕而言岂止是‘后宫妇人’,你是朕仅剩的家人,是朕唯一心爱的女人。”

从雍正七年到如今,或者说从那一场争吵之后,他不再那样含蓄地表达爱意了。

他都要她听见,都要她明白。

“这一次你生产,皇后已经不在,朕会陪着你的,你不必害怕,也不必担忧。”

可这样是不行的,她生产的时候若是失去意识,会胡言乱语的。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也不能让雍正背上因儿女情长而违背祖宗规矩的骂名。

“四哥相信我吗?”

她睁开眼睛,同他四目相对,“若是相信我的话,就请四哥好好地在勤政亲贤殿安坐,等着我为您生下一个小阿哥。”

他的眼神说了他相信,此时也不能后悔。

只是调侃她,让氛围轻松一些,“就这样相信会是个小阿哥,恩?你怎么像民间那些妇人一样重男轻女,非要有个儿子才行?”

雍正的呼吸让婉襄有些痒,她笑着躲了片刻,“知道四哥喜欢女儿,但我还没养过儿子呢,想知道真正养起来的时候他们有什么分别。”

若不是历史如此,她倒是情愿要两个女儿。

嘉祥马上就要到最好玩的时候了,她可以给她扎各种辫子,穿各种好看的衣服——哪个小女孩小时候不喜欢折腾芭比娃娃呢。

“朕可没有说喜欢儿子,你别冤枉朕。你瞧瞧弘历、弘昼,朕几时对他们和颜悦色过?若是叫他们见着朕怎样对待嘉祥,他们怕是觉得见了鬼。”

这话说得有趣,婉襄忍不住笑了一阵,末了才想起来应当催促他勤勉于政务。

“朝乾夕惕,十年如一日。到了十一年也应当如此,四哥还是快些去忙你的事吧。”

大约也的确有什么政事牵绊,雍正也有离去之意。

站起来之后他又停下来,弯着腰,像看小朋友一样看着婉襄,“若是你心中有事,一定要同朕说,朕是天子,没有什么事是朕解决不了的,听明白了吗?”

真是个自大鬼。

可这件事,的确是他不能解决的。

婉襄还是点了点头,看着他回到宝座上,继续处理他的政事。

“西北之事真是让人头疼,去岁十二月才处理了马尔赛,如今又来了个达尔济。”

“年初时朕令大学士鄂尔泰经略西北事务,数日之前他奏称,达尔济并不加意放牧,损伤马匹,闻贼人败遁扎克拜里达克,亦不行阻截,反将马匹赶回营中,复致损伤。”

“不仅于如此,他甚至还在贼人遁逃之后领兵假意追击,博尽力之名。”

“皆是些玩忽职守,投机取巧的鼠胆之辈,西北又如何能打胜仗。”

忠臣易得,良将难寻,究其根本,还是雍正九年时和通泊一战损失了太多的优秀将领,以至于如今无人可用。

达尔济,在处理马尔赛的时候,婉襄也听过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和马尔赛一般的货色。

可马尔赛枭首伏法,他当时只不过是被评为“罢软”,夺去了建勋将军之衔,前往扎克拜里达克驻扎。

“朕要令他去当护军,要其他将军们拣选最为困苦之处将其发往,似这般不能为国效力,且借端巧饰之人,实在可恶。”

雍正性情刚毅果断,向来主张办事应当不畏惧艰难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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