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摇了摇头,坐在她床榻一侧,让她可以靠在他怀里,“没有,没有,嘉祥很好。是宁妃。”
宁妃喝了她的雄黄酒,也吐了血。那血的颜色是黑色的。
“雄黄酒里有砒/霜,对吗?”
她早知道武晚沐手里有砒/霜的,她从前用过的那些伎俩,落水、触柱、让人昏睡的药、砒/霜……在武朝汐进宫之后一一重现了。
婉襄语气嘲讽,“只差了些马钱子。”
雍正很快告诉她:“马钱子午后下在熹贵妃的药里,那图警觉,并没有能够得逞。”
就像武晚沐的那些伎俩,也是害人终害己。
婉襄的身体又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从前那些被武晚沐折磨的痛苦回忆重新出现在她脑海里。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武晚沐能疯狂至此,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妹妹武朝汐今日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们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呢?
“她还没有死,你可以自己去问一问她,婉襄。”像是害怕她过度沉浸在悲痛之中,要她痛定思痛,发奋图强。
可她想知道的是他也不知道的事,“四哥,自此往后,都可以结束了么?”
没有人再要害他们了,嘉祥和弘曕会健康快乐地成长,而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最后一刻。
他其实从不承诺做不到的事,但这一次很坚定,“不会再有了,婉襄,我们一家人都会很好很好,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了。”
他说他们是一家人,不顾旁人便是不顾旁人。
婉襄闭上眼睛,两行泪飞快地落下来,“四哥,我想把嘉祥接回来了,听不见她唤我‘额娘’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朕已经派人去怡亲王府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你现在受了伤,嘉祥看了你的样子会害怕,会心疼,你也要早些好起来。”
她会早些好起来的,否则她绝对受不住嘉祥和弘曕两个孩子相缠。
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要送那常在去田村殡宫,要亲口问宁妃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