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说不清。
此时婉襄望着她笑了笑,希望她能够释然一些,“等来日你为宝亲王生了孩子,该给你的东西都是会有的。”
“你瞧瞧你额娘,瞧瞧裕妃娘娘,有些东西只是要晚些给你而已。”
熹贵妃和裕妃在潜邸时,可都不过只是格格。
而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虽都有生育,如今呢?一个幽禁深宫,另一个一抔黄土,哪里有熹贵妃和裕妃那样春风得意。
但这话显然会得罪身为侧福晋的高禾晏,乾隆的两位侧福晋在潜邸期间倒是都无有生育,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富察氏打圆场,“儿臣同您说希望苏格格能好生为王爷生下这个孩子,谦嫔娘娘怎么表现得比儿臣还小心。”
“苏格格不是会眼红旁人的人,又素来身体康健,定然是会顺利的。”
言下之意,便是将婉襄对苏存芳的好意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以免高禾晏吃心。
富察氏为了平衡妻妾之间的关系这样费心,婉襄觉得自己似乎是给她造成了麻烦。
可是她就是不大喜欢高禾晏,不知为何。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句话安抚高禾晏,另一边的头面首饰也都被宫人们整理好了。
于是富察氏便将这件事揭过,笑着引几人去看那些内务府打造的头面。
有些必备的东西是不必挑选的,富察氏说要婉襄给意见,其实婉襄能给意见的范围也很小。
她对一只金累丝五凤钿口很感兴趣,将它拿起来把玩了片刻。
钿口是清代后妃女眷所用钿子口沿之上的装饰品,侧福晋用五凤,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等则用九凤。
这只钿口大约是新婚时所用的,每一只凤凰都由红色的碧玺雕琢而成,凤凰坠下,其上则以珍珠装饰。
这珍珠虽不是此时最为人推崇的东珠,但也光彩照人,圆润美丽。
永琏和永璜忙碌,嘉祥便无趣,跟在婉襄身旁,垫着脚尖拿起了桌上的一只金嵌宝石圆花。
这也是装饰,可以安置在钿子上,也可以直接插进头发里,上面的花纹精致繁复,红宝石与绿翡翠交错镶嵌。
正中间是一颗巨大的祖母绿宝石,晶莹剔透,碧如新柳。
这也不算难得,难得的是这圆花本是一对,两块宝石并列,便觉得是稀世奇珍了。
“这还是当年儿臣的额娘给儿臣的陪嫁,一对红宝石,一对祖母绿。红宝石给禾晏做了首饰,祖母绿这一对便给那拉氏。”
“若是她不喜欢这圆花,让匠人将这对宝石拆下来,重新打造首饰,也是可以的。”
婉襄在心中叹气,富察氏待人当真是好,也不知这两人究竟能不能对得起她这般好。
这东西贵重,婉襄哄着嘉祥把它放回到锦匣中去,而后又挑了一些东西,储存了一些信息,便觉得眼花缭乱,实在再不能分辨,便到一旁坐着休息喝茶。
高禾晏借口有事离开,苏存芳便也趁此机会告退,在莲花馆中折腾了大半日,总算等到她们可以独处的时候。
婉襄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抱怨道:“在她们面前装娘娘装得累死了。”
她与富察氏相熟,平素都不以宫中称谓相称,到高禾晏和苏存芳面前既是长辈又是妃嫔,不得不端出一宫之主的模样,实在是累人的很。
莲花馆中宫人们准备的点心是藕粉,中间撒上莲子、葡萄干、榛仁、核桃等一些蜜饯坚果。
七月已经要开始准备养生,不能随便吃冰了。
兰牙迭似乎很喜欢吃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