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笑道:“你懂个啥?人家这叫做新婚燕尔!你懂个屁!”
其他人也都笑起来说:“许主任和孟技术员才新婚,黏糊才正常,等再过两年你看看,还会不会这么黏糊?”
船上的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原本他们是没打算让孟福生也跟着的。
孟福生自从下放到临河大队后,除了来过蒲河口外,就还没去过别的地方,一来是他的口音,当地方言本就难学,他就是再怎么学习方言,依然带了些京城口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另外就是他过于白净立体的相貌了。
可他会来蒲河口,本来就是因为许明月来这里,不然他的工作其实是在临河大队的,也就是蒲河口农场的生产主任是许金虎,才没人说他懈怠工作之类的话。
此刻许明月要去水埠公社,他又岂肯独自一个人留在蒲河口,就这么沉默的跟着许明月上船了,上船也不和她分开,依然牢牢的跟在许明月的身边,牵着她的手不放。
许明月的手温暖又干燥,与他有些微凉的手牵在一块儿,许明月总觉得他是不是把她的手当暖水袋了。
她和阿锦两人都属于气血比较旺盛的类型,身体便也暖烘烘的,也就任由孟福生一直跟在身边了,而且她性格本身就比较慢热冷淡,内心其实最爱的就是这种粘人的人。
许金虎看对面两人,一个仿佛听不懂周围人的话,只带着淡淡的笑,仿佛与周围的人隔开了一个屏障,他的屏障内,只有他和许明月两人,一个笑着和周围的人聊天,大多数时候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那些人平时私下说话各种黄腔,但因许明月的身份和许金虎的关系,他们在许明月面前说话还是很收敛的,哪怕开着玩笑,也不过分,船就这么在水面上行驶着,过了两个小时,一群人这才到了水埠公社。
这群人全都是原本周书记派来的最早五十个民兵小队的人之一,后面借调来的人,都回了水埠公社,他们这群人的粮食关系和工作关系现在都在蒲河口,以后都是蒲河口的人了。
他们说是来保护许金虎的,实际上都是好几天没回家,都想家了,趁着许金虎来蒲河口,也赶紧跟着过来,回家一趟。
剩下的划船的一人也没在渡口闲着,挺好了船后,也打算在堤坝上逛逛。
这条堤坝在计划经济之前,最为繁华热闹的,每逢三六九逢集,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划船来到水埠公社渡口这里赶集,水边一条一条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船只,卖东西的人便提着各色的篮子,簸箕,水缸之类的东西,在堤坝另一头的堤岸上摆摊,各种水果蔬菜,鸡鸭鱼肉,生活用品,统统都能在这里买到,摆的摊子能从渡口一直沿着进公社的路,通到主街道。
现在虽然计划经济了,但依然有不少人来这里买东西卖东西,只是不再像过去那么光明正大,而是偷偷摸摸去更隐秘的堤坝下面。
有些像后世人说的神秘莫测的黑市,但又没有城市里黑市那么有组织性。
划船的人便想划着船,沿着堤坝绕一圈,看能不能遇到自家需要的东西。
许明月也只左右看了两眼如今冷清的堤坝,就跟着许金虎朝公社里去了。
如今许金虎来这里可不得了,他在水埠公社有单独的办公室,平时他不在时,办公室都锁着,他一来,就打开了们,叫许明月和孟福生进去,又喊了人拎了个热水壶来,许明月忙上前去接开水壶倒开水。
要是别人,许金虎哪里会这么客气,还会给你倒水?都是别人有眼色的服侍他。
也就是许明月,还没起身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