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队部里的其他干部们连忙表示:“孬子才会往外面说呢!这种事谁会往外面说?”

“就是!这大冷的天,要真出去挑堤坝,挑石头,死了人算谁的?”

整个大河以南,现在就只有蒲河口建了个小卫生所,还缺医少药的,真要冻感冒,那是要人命的!

他们也不想吃糠皮啊!

就是三年干旱时期,他们大队都因为多了三千多亩良田,都没吃过糠皮,现在大队里比过去多了七千多亩良田,每年丰收的稻谷、红薯、麦子都吃不完,日子比以前也不知道要好过多少倍,现在再让他们吃糠皮?他们哪里吃的下去?

就算他们吃的下去,家里的孩子们吃糠皮能咽的下去?

农村虽淳朴,但能当上大队干部的,就没几个真孬的!

江天旺严肃的盯着他们:“不光不能往外面说,就是家里人最好也都闭上嘴巴!”他突然问大队部的干部们:“要是有人问你们过年吃了什么?”

许明月斩钉截铁的说:“吃糠皮!吃草根!吃树皮!”

“对对对,吃糠皮,吃草根,我们吃的都是草根煮树皮!”

“我们吃的都是草根,都是树皮!”

忆苦思甜饭,可不就是煮糠皮,煮草根,煮树皮吗?

江天旺笑看了许明月一眼,又问:“那你们过年都在干嘛?”

这下子大队部的干部全都学会了,都用肯定的语气说:“还能干嘛,当然是响应国家号召,在挑堤坝,在挑石头了!”

“是是是,我们年三十年初一都不停歇,全都去挑提拔,挑石头去了,大雪里还在刨冰!”

大队部的人都默契的笑了起来。

确定了大队里过节的事情,江天旺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过去他从来都是坚持服从上面命令,监督执行的那个,现在让他同流合污,他还真有些不习惯,都是被许金虎那老小子带坏了,那老小子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合理的政策弹性执行,连大兰子跟着他都学坏了。

“除了这事外,今年上坟祭祖的事情也都不能做了,我听说别的地方把族谱和祠堂都烧了,你们把下面都约束好了,今年除了贴对联,别的啥都不许做!”江天旺继续严肃的和他们说:“你们有大山大河隔着,不晓得外面乱成了什么样,我和你们许主任是清楚的,要不是我们水埠公社有过去武装部留下的木仓,还护得住水埠公社,你以为你们能平静的了?别忘了隔壁就是邻市,水埠公社这边有我和老许在挡着,人过不来,邻市那边可是还有路过的来!再说,别以为有大河就安全的万无一失了,人家没有路,还有船呢,真想来找麻烦,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江天旺性格就是这样,谨慎,从不主动闹事,他要不谨慎,在战场上都回不来,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大队部的人也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全都听话点头。

江天旺看着这群被他和许金虎保护的很好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说:“都回去吧,天黑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走的时候,施胡万三个村子的小队长们还对许明月说:“小许主任,你脑子活,刚刚说的那几个春联,回头给我们也写一份,我们村也都贴上!”

“那顺便给我也写几个!”

江天旺笑骂道:“你们自己不会写?全让小许主任写,不要墨的?”

江建军立刻笑着说:“纸墨大队部出,是要多写一点,我们也要!”

施、胡、万三个村子的村长兼队长说:“书记哎,就我写的那字能叫字吗?再说,我们哪有小许主任脑子活?她随口就能说出好些个对联,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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