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女孩子原本坐在长椅的角落,正安安静静的吃瓜看戏呢,突然被人拖进了戏中,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瓜子磕了一下,略微有些木讷地说:“我叫楚秀秀。”
其他人还等着她继续自我介绍呢,她已经没话了,又拿了一颗瓜子在嘴里磕了起来,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从魏兆丰、阮芷兮,到苏向阳、杜晓雅,再到漂亮的过分的叶冰澜,脸上波澜不惊,眼底却像是瓜田里的猹,眼前全都是瓜。
周围还站着许多的知识青年,也都自我介绍起来,说着自己是去哪里插队,他们这辆火车是从北向南开,多是去南边的农村去插队下乡的知青,这辆车上除了少数的被自然分配的知青,大多数都是家里或者亲戚中,和街道办那边有些关系的,将他们从原本苦寒的北大荒调换到没有那么荒凉的南方农村。
几个人中,穿着打扮最为普通的楚秀秀不提,其余的叶冰澜、苏向阳、魏兆丰、阮芷兮几人,各个俊男美女,相貌堂堂,衣着光鲜,就连表面看起来穿着最为低调的叶冰澜,那一身崭新的黑色运动服套装,不论是款式、料子,看着都和周围不像在一个图层的,格外的好看。
途中有人上,有人下,火车一直哐当哐当开了好几天,叶冰澜前世今生两世,头一次坐这种绿皮火车,在她的时代,已经全部是高铁,她算是切身感受了一回这个时代的火车速度,更是深度体验了一把在这种拥挤车厢内度过几天几夜,在车上吃喝拉撒的感受。
整个春节一天假期都没有放,从年三十到大年初一,再到元宵节,整个水埠公社都在热火朝天的挑堤坝干活,忙的不可开交的江天旺也接到了吴城知青办那边的通知,又有一批新的知青到了水埠公社,让他安排人到邻市火车站去接人。
江天旺闻言还愣了一下:“去年才分来了二十多个知识青年,这才一年,就又有下乡的知青来了?”
去年分到隔壁五公山公社的知识青年现在可全在临河大队呢。
江天旺挂了电话,去找许金虎,摸着他的村头有些不解地对他说:“城里这是吃不起饭了还是咋了?咋这些城里的知识青年都往农村里头放?去年来了二十多个,今年又来了一批。”他有些不愿意地说:“去年来的那批可有的闹呢,希望今年的这批能消停点,这正搞生产呢,别又来一批红小兵,搞得人草木皆兵的,简直没办法干事!”
许金虎不甚在意地说:“你怕个鸟?要是不安分,都抓到蒲河口挑石头就是了。”
水埠公社离邻市还有些远,还是河对岸的蒲河口距离邻市最近,蒲河口没有电,自然也没有电话,江天旺自己这边抽不开手去邻市,就叫人去了蒲河口,让许明月安排人去邻市火车站接人。
许明月便叫了一个之前逃难到本地的北人去火车站接人,方便沟通,又叫了蒲河口一个会划船的本地人操船浆。
一连煎熬了几日,火车才终于到了南省,随着火车上叮叮当当的敲响,列车广播员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旅客朋友们,旅客朋友们,大家好,南省邻市站到了,有在南省邻市下车的朋友们,请尽快下车,火车本次停靠时间十分钟!”
邻市还不算最远的南边,火车还要继续向前方行驶。
已经在火车上一连做了六天的叶冰澜整个人都快被车厢内的味道给腌入味了,一听终于到站了,忙站起身去拿自己的行李包。
她的行李包是所有人中最小最轻的,只一个编织袋,其他人无不是大包小包好几个,尤其是现在是刚开春,天还冷着,他们的家里都是将被子给他们打包带上了,像叶冰澜这样,连个被子都没有带的人,只她一个。
和她同坐一起的几个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