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闺蜜三十七岁要二胎,原本身体健康的她,不知怎么,赶上了除去羊水栓塞外,最差的情况,她整个孕期许明月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的好朋友因为怀个孕,把自己怀没了。
她和好友都没有那种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牺牲自己的伟大思想,她们都是平凡又普通的人,只想健康快乐的活着,感受阳光,感受这美好的世界。
虽然最终结果是有惊无险,可她依然害怕。
几十年后什么医疗条件,这时候什么医疗条件?
她抓着张医生的手,有些害怕的问:“张医生,我这胎怀相怎么样?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吧?我这个年龄……”
过去她从不觉得自己年龄大,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开始,青春正好呢,可此时提到三十岁,也不禁有些害怕了。
尤其这身体还不是自己原装的,她自己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身体强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可大姑姑从小就缺衣少食,嫁人后过的更是不是人过的日子,哪怕她这么多年修养,谁知道这身体还有什么损伤和暗伤啊。
许明月真是越想越不安。
反倒是张医生握着她的手温和地笑着说:“你就放心吧,你身体好得很,我就没见几个身体条件像你这么好的。”
可许明月怕啊,她胆子小,最怕死了,不禁拉着张医生的手不放,“张医生,这段时间你要不就在我家待着吧,有什么事我也能随时找到你。”
女人月子期和孕期是女人一生中最无助最虚弱的时候了,想到前世她怀阿锦时,在孕期和月子期时的无助,她不放心任何人,包括孟福生。
她习惯了什么事都依靠自己,习惯了自己成为别人的支柱和依靠,最害怕的面对的,就是自己处于虚弱时期,不得不依靠他人的无力。
张医生自然没什么异议的留了下来。
在蒲河口农场,她说是医生,实际上还是犯人,日常除了医务室,她很少出去,怕给许明月惹祸,尤其是自许明月调任水埠公社书记后,她去蒲河口的时间就少了,哪怕她还暂时兼任着蒲河口农场的生产主任。
可在许明月家里不同,在许明月身旁,有她庇护着,她像个正常的自由人,好似她从来不是以犯人的身份下放到这里来,她只是这里普普通通的民众一个,在这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令人尊敬的医生。
在蒲河口她也是医生,却也是下放来的犯人。
等张医生出去后,许明月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安静的看着窗户。
孟福生煮了鸡汤面过来,扶她起来吃饭。
许明月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穿衣起床洗漱后,吃了面又躺下。
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最近这段时间她特别容易累,且嗜睡。
原本她还担心许凤莲坐月子会做不好,打算去公社看看她,现在也因为她怀孕的事,暂时被搁下,在床上躺了不到五分钟,又沉沉的睡去。
只留孟福生坐在她床边,手伸到被窝里,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熟睡的脸。
傍晚醒来,阿锦听说了妈妈怀孕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妈妈尚且平坦的小腹,吃惊地问:“妈妈,你真有小弟弟小妹妹啦?”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摸一摸,又害怕伤到许明月,被许明月一把拉过她的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直接按在了她的肚子上,“想摸就摸!”
阿锦摸着妈妈的肚子嘻嘻的笑了,问她:“妈妈,这是你向送子观音娘娘求来的吗?妈妈,你求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阿锦小时候问许明月她是从哪里来的,许明月总是告诉她,她是她从送子观音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