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又将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以此来对比里梅的高烧有没有降下去。

我正感知着温度,抵在里梅额头上的手就被一把抓住了,很用力,就跟要被捏断似的,我疼得眉头一蹙,呜出声。

“谁准你碰我的。”里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了,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眉眼间笼罩着沉沉的戾气,一字一顿的、再次说了遍,“谁准你碰我的。”

我感到畏惧,想要解释。

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无力感使得我产生挫败和委屈,不受控制地,眼眶里就有些什么在转来转去,随时想要掉下来。

明明……

明明是在帮他的,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近人情。

里梅最烦看到我这副样子,甩开我的手,“我又没骂你,动不动就哭,你烦不烦。”

我更加委屈了。

强忍着的眼泪没憋住,接二连三的掉下来。

“妾身……妾身见您身体不适,刚才一直起热,所以才这样的。”

里梅这才注意到我腿间放着的浸水布条。

这回轮到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周身笼罩着的阴戾也逐渐消散,他抿了抿唇,最后只干巴巴憋出来一句,“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对不起,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垂下眼睫,脸颊一片湿润。

里梅嫌弃地‘嘁’了声,抬手将肩上的衣服往下拉,露出满是血污、看不出伤口在哪的左肩。他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语气不太好,“擦。”

我一诧,猛地抬起眼。

“快点。”他语气更差了。

“是……”

我往前挪了点,拿起布条轻轻触上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伤口在哪,所以擦拭时使用的力气很轻,生怕弄疼他,惹得他再度发火。

等肩膀上的血污都擦干净,才露出那个血窟窿。

我倒吸一口气。

尽管鲜血还在往外冒,但我胳膊却很僵硬,不太敢去擦了。

见我这副呆傻的样子,里梅鄙夷地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嘲讽话,就抬手用反转术式治疗。

许是咒力有限的缘故。

反转术式并未完全将肩膀治好,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那。

我连忙手嘴并用地撕开裙摆,包扎上去。

里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不屑地哼了声,等我包扎好,就把我推开了,不准我再靠近。

见他想睡觉。

我自然不会再上前去讨嫌,默默退远点,到另一棵树下,蜷缩着睡觉。

*

又过了一天。

两面宿傩还是没回来。

白天捡了许久的干树枝,等傍晚时分,我肚子饿得难受,几乎要直不起腰了,所以也不等里梅给我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缩在角落里啃烤兔腿。

放了两天,啃起来牙齿更疼了,而且这个烤兔腿好像还变了味……

但我目前只有这么个吃的。

所以不管有多难吃,我都努力咀嚼、下咽。见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里梅有些看不起,嫌弃道:“丢了。”

我错愕,

以为自己听错了。

里梅眉头微拧:“叫你丢了,没听见吗?”

我懦弱无比,不敢异言。

只得丢了。

自从拥有五条大人的庇护后,我就再也没有吃不饱饭的时候了。但幼时饿得胃酸的记忆至今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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