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母亲刘氏一起居住,西院是叔叔陆廷玺家,住着廷玺夫妇和文权小两口。

只见东院门口大槐树下,丫头叶衡带着陆青的小侄女秀儿,正在那里玩耍。文权笑道:“叶衡这小丫头,长的越来越俊了。”

陆青不搭话,着意看了两眼,见叶衡穿着青色衫子,水色的裙,还是平常一样,没看出什么特别。

叶衡见俩人过来,欠身行了个礼。向陆青道:“二少爷回来了,方才大爷还找你,不知什么事,大爷现在西院呢。”陆青“嗯”了一声。文权盯着叶衡,带笑说道:“你怎么不叫他二哥,非要叫二少爷?”

叶衡笑了笑,低下头不言语。陆青看秀儿蹲着身,望着地上出神,就把缰绳往文权怀里一扔,凑过去看她。

秀儿还不满三岁,生的团团脸儿,眉眼像极了她爹陆玄,皮肤却白皙。她娘生下秀儿一年后得病死了,一直是叶衡带着她。小丫头正在看蚂蚁排队搬家,瞧的入神,口水从半张的嘴里流出来,滴在地上,这才回过神儿来。看到陆青在身边,羞怯怯叫了声:“阿叔”。

陆青看她玉雪可爱,两只眼睛黑溜溜亮闪闪的,心里一阵喜欢,冷不防伸手一抱,将她举起来,扔到半空,“嘿”了一声,又接住了,笑起来。秀儿吃了一吓,嘴一咧哭了。叶衡张着手臂,叫道:“二少爷快别闹,看吓着姐儿”。

陆青把秀儿放在地上,哄她:“别哭别哭,”秀儿还是哭,陆青不会哄了,又觉不耐烦,皱眉道:“阿叔跟你玩呢,哭个什么!”

冲叶衡笑了笑:“我去二叔那儿,看大哥找我啥事儿。”三步两步追上文权,进西院去了。

西院小厮进宝早跑出来,接东西牵马。文权一径走到自己房里,他老婆冯菊芳正在床边歪着,昏昏欲睡。见他进屋,挪了挪身子,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忽然看见他衣服上脏了一块,吓了一跳,坐起身来问:“这是怎么弄的?”

文权告诉了。菊芳皱起眉道:“还不快去换换!你看你,穿这一身粗布衣裳,再添上这块脏,倒像个要饭的花子了。”又问:“让你买的枣糕呢?”听说文权没买,就不高兴了。

文权道:“不是让春燕买去了么?刚在路上碰见她了,我就没去。”

菊芳道:“丫头去买的,跟你买的能一样吗?你必是忘了,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就把脸子撂下来了。

文权带着笑,上前赔话,忽见她硕大的身子山一样,脸盘子肉乎乎的,比卢九的脸好像还大些,心里泄气,没好气说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就你事多,都是一家店里做的,还能吃出两个味儿来?”

菊芳看他脸色变化,又听了这话,晓得他心思,恼了起来,提高声量叫道:“好你个陆文权,现在嫌我难看了,我这肚里的,还不是你陆家的种?你忘了,当初是谁到我家,千求万求……”

文权怕她没完没了,忙赔笑道:“好好好,是我的不是了,我本来一直想着的,路上遇到卢九哥,跟他说话,就给混忘了!”说了几句温软话,安抚住老婆。喊丫头打水,洗手净面,换了衣服,过爹娘这边来。

赶到西间厅里,见父亲陆廷玺和堂哥陆玄都在这儿,正听陆青讲打猎的事。这间屋子原来是陆廷玺的女儿陆兰芝——陆青的堂姐——读书写字的房间,兰芝出嫁后,就改成家里议事的地方了。

陆廷玺今年五十五岁,中等身材,精神矍铄。老头儿心地善良,性子爽朗,对子侄们极为和悦。陆玄二十六岁,跟陆青面目相似,只是老成斯文些,个子也没他那么高。

陆青正讲早上山里追猎,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把个廷玺听得津津有味,笑说道:“这等有趣儿!哪天你们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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