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听了,面面相觑,因是必经之路,只得过去看看情形再说。
吃罢了饭,又行一个多时辰,果然看见一条河拦住去路。河上本来有一座桥,却从中间塌断了。河水不深,已退离岸边十几步远,水面约有二三十步宽(古人一步即现在所说两跬步,1.2米左右)。
忽见对岸有两个人在那里吆喝招手,比比划划,示意他们趟水过河。有个打柴的路过,说:“对面不多远,就是个村镇,叫做乔家集。今早有几个客人,也是连人带马,从浅处趟过了河。车子却不好过的,万一陷在泥里,就麻烦了!”
看他们发愁,又指了一条路,说是从此往东四十里远,还有一条岔路,有一座桥能过河,却说:“那个桥是不是好着,就不知道了。那里水深,万一桥不通,人和车马都过不去,你们还得返回来,还得从这儿走!”
这下出了难题,几人商量了一番。最后蒋铭拿定主张:兵分两路。他们几个涉水过河,王大王二赶车往东走,去寻那桥。要是过了桥,明日便来客栈汇合,后天继续一道走。要是过不了,就让车子返回去。回头再另雇车马。
云贞犹豫道:“天冷水凉,万一受了寒,如何是好。”陆青笑道:“都年轻力壮的,不怕!”蒋铭说:“没事儿的,就一会儿。再说,咱们还有医生呢。”
计议已定,行李搬下来,该付的车钱付过,叫王大王二赶车去了。
陆青找来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棍,笑说道:“今天得我做先锋了!这样路,我可没少走,我在前面探路,你们跟着,踩着我走过的地方,可别跟的太近了!”
蒋铭知道他在乡村长大,此言不虚,只得依他。三匹马,云贞和桂枝各乘一匹,分别由蒋铭和李劲拉着缰绳,还有一匹马驮行李,允中拉着。
李劲道:“行李不重,不如分一下,让三少爷也骑马,天冷,这水扎凉的,别把他冰坏了。”
允中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要跟他们一样趟水不可。蒋铭见他十分不肯,又因为他骑马,水里没个人牵马也不行,便说:“算了就依他吧,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历练历练也好。”
四个小伙揽起袍襟,脱了靴袜,把裤腿高高挽起。踏入水中,果然河水冰凉沁骨,冷的人牙齿间倒抽一口气,簌簌起了一身寒栗。
陆青走在最前头,小心翼翼用木棍探着水下,探出可供人马落脚处,后面跟着李劲和桂枝,紧接着是允中,蒋铭和云贞殿后。
对岸那二人望着他们下了河,大声吆喝起来,连喊带比划,告诉哪里好走。陆青依言,一步一步慢慢行来,到河中间,那水也没了膝盖了,如此绕了个“之”字弯,看似不远的一段路,倒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上了岸。
原来对岸上的两个人,是乔家集上一处客栈的伙计,专等在这儿接客人的。李劲笑道:“你们家掌柜这脑子活泛,是块儿做生意的料!”伙计满脸陪笑,递过手巾,帮忙牵马。
四人擦干腿脚,穿上靴袜,冷的嘶嘶呵呵。允中冻的手都不好使了,脸儿也越发白了,倒是高兴的很。
伙计说道:“店里烧了姜汤,热了老酒,就等客官们到了,驱驱寒气。”云贞和桂枝早下了马,因为刚经过一番寒冷,反倒活动活动才好,所以六个人都步行,跟着伙计走来。
到了客栈,安顿一番,不消细说。因涉了水,天又冷,蒋铭叫大伙儿都喝两杯。客人不多,客栈老板见他们一个个仪表不俗,亲自过来招呼,荐出新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