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道:“我知道不是你招揽来的,可我看他今天来了,说了几句恭维话,你就高兴的很。”
窦从义被妻子说中心事,讪讪笑道:“哪有呢,我不过面上做给他看罢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周敏笑笑,就不再说了。
窦从义吃茶,又道:“杨琼和宪儿来往这么久,我看那孩子也不是处心积虑。昨晚的事,还是年轻人莽撞,不知厉害。可怜宪儿吃你教训的那样,头一回罚跪的恁久。”
周敏不悦道:“可怜什么!我看他也未必长记性。小孩子做错了事不管教,由着胡闹怎么行。”
从义陪笑道:“管教是要管教,也别管的忒严了,咱家又不指望他光宗耀祖、升官发财,孩子开开心心过日子也就罢了。”
周敏道:“我何时想他升官发财了?只要他明白事理,懂得自重。平时由着他也罢了,这么冒险的事,还拉着别人一起去,怎地不该教训教训?你就一味纵着他,小小年纪没个怕惧,以后出了大事,可怎么好?!”
窦从义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别着急,以后我多说说他就是了。何必担心,孩子都是自带天性的,咱连生天性好,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又笑道:“我看你娘家也没那些讲究,你们不都是好好的,可知树大自直,担心什么。”
周敏道:“话虽如此,孩子总要教的。天性再好,他也知吃喝玩乐最舒服,没人拘管最自在。你问问贞儿,周家难道是没规矩的?哪像他这么无法无天的了。”
云贞和灵儿听他夫妻俩拌嘴,一边做活,一边抿着嘴儿笑。云贞道:“姨妈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窦从义便说妻子:“你看你问的,让贞儿不好说话。”
灵儿接口道:“我觉得娘说的对。哥哥他们太冒险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着害怕呢。”窦从义:“行行,我不说了,反正你们都向着你娘,都是和她一伙儿的。”四人说笑不提。
却说这边散了席,窦宪和陆青都觉疲累,房里睡去了。剩下李劲、允中、蒋铭三个,坐一屋里喝茶。蒋铭因得了云贞点头,说出了心里话,满心欢喜,脸上不由自主带着笑,一丝睡意没有。倒是李劲允中两个闷闷的,无精打采,都不言语。
蒋铭问:“你们几个在家,都做什么了?”
允中道:“也没做什么,就是玩了会儿雪,后来打牌了。”又道:“对了,那会儿窦大哥被窦庄主叫去,半日才出来,看样儿是挨骂了。”
李劲在旁“哼”一笑:“那不是活该!挨骂还是轻的!”
蒋铭瞅他一眼,皱眉道:“他挨了骂,你倒是趁意了!”李劲不吭气。
允中道:“我一直等你俩呢,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那会儿你和陆二哥跟着窦连生走了,哄我说,要见耍拳脚的朋友,敢情是商量这事去了!夜里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怎么办成的事,怎么又遇到老虎了?厅上人多嘴杂,我没听明白。二哥快说说,我这心里闷的很。”
蒋铭知道瞒他不过,也在兴头上,就从昨天席散说起,将杨琼来找,几人商议,夜里上山救人,遇虎杀虎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把李劲允中听的目瞪口呆。
蒋铭笑道:“要是昨晚我们不去,这三个就难活命了,至少那小厮,非给老虎吃了不可,两个大的在树上,一夜下来,保不齐都得冻死。”
允中道:“能救出他们,纯属大幸。要是出一点岔子,如何得了!”埋怨说:“二哥不该这么轻率就去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