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纯上道:“走这一趟远路也够辛苦的,看允中兄弟,模样都变了,也黑了,看着糙了不少。不过他底子好,估计用不了来春,就变回来了。”
允中笑道:“还是别回去了,就为这个,这几天家里大人都夸呢。”蒋铭接话道:“我看也是!省得人说他像丫头,就是这样儿,也够个清俊小生了,就潘安也不在话下。”都笑了。
戏谑了一回,蒋铭问:“说说你们吧,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
纯上道:“我能干啥,还不是老样子。”武继明道:“纯上整天不出门,总见不着人。我估摸是让嫂夫人拘住了!那天我看跟着一乘轿子,也不知去做什么,喊了好几声也没听见,就自顾去了。”
萧纯上疑道:“哪天?你在哪儿见着我的?”顶对起来,笑道:“你说那天,我是跟着家里去奉先寺烧香了。”
允中奇道:“纯上哥也去烧香?这可是稀罕事,哥家老太爷不是最烦烧香佞佛了么?”
萧纯上“唉”了一声:“这不是你嫂子要去么,非让我跟着一起去,不然我闲疯了,寻那个无聊去。”
蒋铭看他说话吞吐,心想妇人家烧香,不是求福,就是求子。指纯上笑道:“我知道了。想是老人家急着抱曾孙,难为纯上兄了。”哄然都笑了。
纯上苦着脸道:“现在别的不管不问,只是催促生儿子,好给萧家传宗接代。我这才成亲多久?老人家韶叨,真叫人奈何不得。”
马怀德笑道:“纯上是单传吧?那就不奇怪了,这老人家上了年纪,都差不多。我跟你一样,我爹说,我是老马家千顷地里一棵独苗。为着孩子催成亲,一下子给我娶俩老婆,她两个也争气,先后脚地生儿子,现在我算完成任务了。如今爹娘眼睛里,只有俩小厮,我在跟前走过,竟看不见的!当是隐形了一样。”众人又都笑了。
又问武继明:“继明忙啥呢?”武继明不说话,只是笑。后说:“没做什么,老样子罢了”。
马怀德道:“他还用问?他这日子,过的可是滋润逍遥,温柔乡里赛神仙,乐不知返啦!”
萧纯上道:“啊?继明有这好事儿,倒把我们瞒的死死的,也忒不够交情了!”
蒋铭拍手笑道:“好啊继明,快些招认,哪家的?这等好事,也不叫兄弟们相看相看,递一盅喜酒吃吃?”
武继明不好意思,笑说:“这不你俩不在家么。再说你们府上规矩大,请也不得去,等哪天我把她叫出来,大伙儿吃几杯,乐呵乐呵!”
允中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是继明兄有了新嫂子了?”蒋铭早知武继明风月场中子弟,料是跟哪个行院的妓|女好上了,便道:“继明好艳福!我说看春光满面呢,快,跟大伙说说,佳人什么来历,你俩怎么认识的?”
马怀德笑道:“蒋兄还只管问,这人在座的都见过,老相识!”都惊讶道:“却是哪个?”武继明叫打趣的急了,叫道:“你们听表哥说,哪有的事儿!”怀德道:“哎呀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你还瞒什么!”
原来就是上次宝乐楼聚宴,叫来供唱的王芸儿。继明当时就喜欢她,后又叫她唱了一次,又去她家院儿里玩耍,便恋上了。重阳节时,趁马怀德回溧水的当儿,武继明跟家扯个谎,说要跟着看他舅舅去,谁知竟没去!在王家院儿里连着住了半个月,就把王芸儿梳拢了,身上带的五十两银子花的干干净净。现下还一月十两银子包着她,不叫接别的客。俩人好的山盟海誓,难解难分。武继明一有空就盘桓在表子家。
萧纯上笑-->>